伊希婭還穿著昨夜換好的衣裙,赤腳站在他面前:「你是……北挽君的祖父?」
男人嗓音極具威嚴:「伊小姐,我們終於見面了。」
「是啊,早就聽聞北挽家主的名號,那可真是很長的一段歷史。」伊希婭語氣充滿不屑。
北挽老太爺眼眸變得暗沉,盯著她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他仿佛又見到那個溫柔體貼的女人……
好像很久沒有那種感覺了,忘記是什麼時候,她很少出現在他夢中了。
「大膽,知道這是家主,還不趕快行禮?」站在男人身旁的一位身穿軍官服的短髮女人厲聲呵斥。
伊希婭背脊挺得筆直,絲毫沒有低人一等,或即將被當成犯人般的軟弱:「對不起,請恕我的無理之罪,我不能對你下跪。」
「哦?」
「如果作為一位祖父,作為一個長輩,我是應該對你下跪行禮,但是你卻並沒有做到一個做祖父的責任。如果是以北挽家家主的身份,那我更不能向你下跪,第一,我不是你們北挽的奴隸。第二,我沒有下跪別人的習慣。」
房間裡幾位傭人不由得替伊希婭這份傲骨感嘆,明知道面前是什麼大人物,還敢這麼大言不慚地跟家主對抗?
「大膽--」短髮女人握住腰間的佩劍,正要拔劍時旁邊男人冷厲的眼眸掃過去,她立即識趣地後退一步。
伊希婭絲毫不畏懼地轉身坐在椅子上,雙腿高傲地交迭在一起:「說吧,現在我落入你的手中,打算怎麼解決我?是把我送去尼泊爾,還是變賣到國外做奴隸?」
「伊小姐就這麼覺得我如此心狠手辣?」
「難道不是嗎?」伊希婭冷笑地反駁:「你都能用你孫子的名義來要挾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
「在這個世上,也只有我懂得疼他,憐惜他,心疼他。可是現在你連最後一個愛他的人也要剝奪,簡直不配做他的祖父!」
北挽老太爺並沒有因為她的惡言惡語氣惱,反而一臉平靜地道:「你放心,這次我不會殺你,更不會強行將你們分開。」
「你會這麼好心?」
「大膽,你竟敢這麼跟家主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死在這裡?」那個衝動的短髮女人再次衝出來,佩劍拔出來架在伊希婭脖子上。
伊希婭雙手搭在膝蓋上,全然拿她的威脅當做空氣,臉上並未出現絲毫的畏懼。
她既然答應來這裡,就做了完全的抉擇。
她不是傻子,北挽老太爺能越過北挽君設置的重重障礙,殺了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可是她這次想見見這個心狠手辣的老人到底長什麼樣,就算以後她死了,化成厲鬼也不會讓他好過。
北挽君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
「鶥,退下!」男人冷漠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
「可是……」叫鶥的女人用法語說著,卻被男人再次嚴厲地打斷——
「退下!」
女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伊希婭,心有不甘地將佩劍插-入劍盒裡,離開了……
「你不怕死?」
「怕,我很怕死。但你們能因為我怕死就會放過我?」伊希婭面色冷漠得不近人情:「被人陷害太多次,死亡對於我來說已經不恐怖了。」
「……我說了,這次召你來是讓你們在一起的。從今天開始,沒有人會再讓你們分開。」
伊希婭有些驚訝地挑起眉:「你……你沒有騙我?」
「你肚子裡有我們北挽家的血脈,於情於理,都不能讓它流落在外。」
「……」
「況且,每個名分,孩子生下來也只會給北挽增添笑柄。」
伊希婭心底暗沉,原來他是看在這個孩子份上才成全他們的。
不過這也夠了,最起碼他還能顧念親情,由此可見……他也並不是那麼冷血。
「把它生下來交給你?然後再培育成下一個北挽君?最後……再殺我和北挽君,讓它徹底成為一個沒有愛缺失愛的孩子?」
「……」
「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就是死,也不會讓我的孩子淪為你操控的傀儡!」
「孩子只有生在北挽家才是最安全的。你想跟ed遠走高飛?」
「……」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想利用孩子遠離北挽家,脫離控制……絕對不可能!」
「你,你怎麼知道?」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