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飽了明天雨停了,可以打更多魚啊。那你想病倒了明天我下海去捕嗎?」伊希婭梗了梗,「我倒是沒意見,你肯嗎?」
北挽君鎖了鎖眉,就應允了:「聽你的。」
伊希婭哭喪的臉這才高興很多,立馬抓起一塊魚肉迫不及待塞他嘴邊。
北挽君張嘴咬下:「你洗腳了嗎?」
「洗了。」伊希婭頓了一下,「腳沒洗,洗了手。」
「嘖,你這不是腳麼,怎麼又變成手了?」
伊希婭想起她用手把瓶子扔遠的——【我一腳就會把它踹得老遠了】。
……
晚上,伊希婭飄飄搖搖,躺在北挽君的臂彎里睡著了。
雨勢一直很大,可一個人太累太疲憊,習慣了這樣的環境以後,真是坐著都能睡著。
北挽君把帆布蓋好她,盯著她髒兮兮的臉蛋。
單手扯下領帶浸了水,擦拭她的臉蛋。
這樣窘迫地活著,能活多久?
至少,活著就是希望!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雅典城的大火在磅礴的雨勢下,小了很多。
至少島嶼周邊的火都被澆熄了。
早晨,伊希婭趴在木板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清麗無暇的天空。
被雨水洗過的天空特別明淨,雲層間灑著陽光,宛若天堂一般的美景。
她所在的木板正在移動,五指罩著眼睛一看,北挽君單手拖著木板,正在準備靠岸。
伊希婭抖索了一下帆布,太陽出來應該有一會兒了,帆布都幹了。
她身上還半干不濕的,長發上都是海水被曬乾後的鹽粒,乾巴巴的很不舒服。
北挽君聽到她的動靜,側過臉看了她一眼。
「早上好。」伊希婭勾起一個笑容,溫柔地看著他。
看到他,她就覺得一切都好。
「餓不餓?」
「不餓。」
「你身邊有吃的,自己拿!」
北挽君拉著木板已經游到淺灘,雙腳可以觸地,用走的。
伊希婭這才發現木桶邊擱著一些用塑膠袋包起來的魚,還有貝殼肉……很大的龍蝦!
她昨晚睡著後,他不會又跑去捕魚了吧!?
北挽君勾起一抹邪俊的笑意:「海鮮早餐大雜燴!」
「……」
「試試看,味喜歡不喜歡!」
他怕昨晚的魚沒烤好,她吃得不開心,所以又添加了一些「菜色」。
伊希婭瞬間就心酸起來:「你昨晚一夜沒睡?」
「睡了。」
「你又要捕魚,又要烤肉,哪裡的時間睡覺?」
「總之就是睡了!」北挽君瞪她,「大概睡了幾個小時。」
迷迷糊糊的,他其實不敢睡太深,怕大浪打過來,或者有別的變動,下半夜見雨勢小了,索性不睡了,給她去捕早餐的食材。
說話間,小木板已經靠岸了。
北挽君把木板推到沙灘上。
一雙大皮鞋擱在伊希婭的身邊,他赤著腳踩著細膩的沙灘。
「伊希婭,你吃早餐,我去前面看看路。」
伊希婭連忙爬起來:「我也去!」
「你在這守著!」
守什麼守,他們這點破爛東西還怕被人偷走嗎?何況這個島嶼里……除了她和北挽君,無一生還吧。
死城。
經過半天一夜的燃燒,雅典城殘敗不堪,被燒黑的鋼筋水泥凌亂地鋪陳。
北挽君昨晚做的食物他都分了幾個袋子裝著,紮緊了封口。
伊希婭拿起一袋龍蝦,北挽君的皮鞋,小跑跟上去。
「北挽君,你的鞋。」
北挽君看到她跟上來就皺眉,也沒多說什麼:小心看路。
「我知道……我沒你想的那麼蠢。」
只是有北挽君在,她就可以不怎麼動腦子。很重的依賴心理。
人的潛能都是在必要的時候爆發出來的……
就算昨天只有她一個人,她想她也會想辦法逃生吧。
兩人繞著附近轉了轉,到處的路口都被封了,沙灘上也都是垃圾。
要不是昨天下過一場暴雨,清理過沙灘,現在估計也寸步難行。
島嶼中心還在燃燒,站在高處,能看到雅典城稀稀拉拉的地方還在燃火。
不過火勢明顯不會再延伸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