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他自己的孫子還會認錯?
「家主,要得到這段錄影,我們費了不少力氣……」靳斯理說道。
花了這麼久的時間,他們也不過就得到這一段錄影而已。
而靳斯理不知道的是--
鍾離舁知道他們在追查北挽君的下落,才故意把這段錄影流露出來。
為的也不過是打擊北挽家族的士氣,更是一種無言的挑釁。
不是鍾離舁故意泄出來,這麼機密的東西,怎麼可能流到北挽老太爺的手裡。
……
空間裡詭秘極了。
北挽老太爺臉上的表情不辨喜怒,捏著遙控器的手卻越來越用力。
牆上又無聲地把錄影演了一遍。
大爆炸,整個雅典城在一片燎勢的大火中,根本,不可能有人逃得出來。
北挽老太爺仿佛是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手無力地垂下,遙控器跌到地上。
靳斯理俯身撿起來,恭敬地彎下腰遞給他。
男人沒有接,靳斯理許久後半直起身,撲克牌臉有些變化。
「他……跟著我有多少年了。」
「從大長子臨行前把孩子交付給你後,至今已經有25年。」
北挽老太爺無力地隆起手指,低啞的嗓音卻顯得蒼老許多:「25年了,一轉眼都25年的時間了。」
「……」
「你跟在我身邊也有25年了。」
靳斯理眼底泛起濃重的愧疚,「我答應過大長子要誓死保護好大少爺,只是這次……是我失策了。」
北挽老太爺的心口氣悶著,臉色變得青白難看,一隻手壓住心臟。
空氣變得稀薄,他拿起一粒藥含服在口裡,克制著情緒。
靳斯理滿心愧意地垂下頭,「我對不起大長子!」
北挽老太爺按著胸口走到血紅色絲絨帷幔前,十字架窗口外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小男孩接過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弓,旁邊侍衛呈給他一根金色的弓箭。
他用力要拉開弓弦,可以小小的力量還不足以能拉開沉重弓箭……
北挽老太爺單手拽住旁邊帷幔,看著小傢伙抬起一條腿支撐著拉開弓,手中的金弓箭抵在弦線上勉強拉開——
小小年紀臉上露出極其認真嚴肅的表情,仿佛長大後是位了不起的戰神。
這段時間小司夜跟著他沒少學習各種知識,小傢伙很努力,從未說過一句累或者反抗。
北挽老太爺就是看中他這頑強的意志,和不屈的嚮往。
說實話,他從小傢伙身上看到當初一樣年紀的北挽君。
那個從小就戴上「北挽神童」標籤的男人,小司夜跟他比起來減輕了許多。
北挽老太爺神色恍惚,微隆起眉仿佛看到了一張模糊英俊的臉逐漸清晰……
那張和他有些相似的臉無比清晰地出現在他面前,半跪在他面前請求他答應好生照顧北挽君。
他接過5歲大的孩子在懷裡睡得香甜,無奈地看著男人帶著堅定不移的眼神離開……
從那之後,北挽君就由他照顧,負責教育他成為最優秀的繼承人。
北挽老太爺淡淡收回目光……
身後靳斯理跪下來,垂頭堅定地道:「家主,請你同意屬下帶人找尋大少爺的下落。」
「……」北挽老太爺紫色瞳孔緊縮,緩緩鬆開手。
「我相信他還沒死,他是北挽最了不起的繼承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掉!?」
北挽君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主人,從小給他布置的大小困難他都能化險為夷,多次與死亡失之交臂的他怎麼可能輕易被打敗?
靳斯理皺起眉,「家主,他是大長子的兒子,是我一生要效忠的主人,同時他也是您的親孫子!」
「……」
「大長子當初不是為了祭奠那次災難,也不會隱姓埋名沉睡至今未醒,他和夫人為北挽做了這麼多,只為保全手無寸鐵的大少爺……」
北挽老太爺站立在寶座前恍惚,聽完靳斯理的話語臉色有所變化。
「請家主成全靳斯理尋找大少爺!」
「好,我成全你。」男人緩緩轉過威嚴的臉,手無力地鬆開,「我命你帶北挽一半的勢力秘密尋找他的下落,務必把他的消息給我帶來。」
「多謝家主!」靳斯理冷漠的眼中微帶著興奮。
北挽老太爺微抬起手阻止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