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說誰蠢人呢!」女人脾氣火大對著靳斯理咆哮,「我都說只是一時間沒認出解藥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再說了,你們家少爺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他沒死你憑什麼說我害他了!?」
靳斯理:「……」
「我都還沒說你們耽誤我寶貴的時間呢!你們倒好先指責我來了,真是救了一個白眼狼。」
「你說什麼?」北挽少帝微眯起紫眸。
「我說你是白眼狼!」女人趕在靳斯理反駁之前憤怒道:「對,你們就是一對白眼狼,大白眼狼加小白眼狼。你們主僕二人真真是我見過的奇葩!」
靳斯理:「……」
北挽少帝微微隆起英俊的劍眉,比她漂亮的女人他沒少見……可是比她還兇悍的女人,的確很少見!
第一次見到如此蠻不講理的女人,嗓門大得連樹林裡的鳥兒都被嚇跑一群,吵得他頭疼。
「你再多說一句,就不怕我們家少爺殺了你?」
「你不是說我用毒藥毒你們家少爺了?」女人雙手環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啊,那你就等著他死了以後再取我的命,到時候我保證心服口服。」
「森山老林里,就算不爭取你的意見把你殺了,也不會有人看到。」
「也對,還好這裡是森林,不是外面,否則你們兩個男人,一個帶著槍,一個帶著劍殺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讓別人知道恐怕見面不保吧?」
靳斯理:「……」對於這種和女人拌嘴來說,他真的不在行。
「喂,僕人,去林子裡打點野味過來,天黑了我餓了。」女人肆意灑脫地坐在地上,身體靠在旁邊樹幹,雙手環胸吩咐道。
靳斯理挑眉指了指自己。
「別應證了,就是你。」
「……」靳斯理,「這位姑娘,我只服侍我們家少爺。」
第一次見到如此傲慢無禮的女人……
「你家少爺也餓了,難不成你是想讓他不是毒死而是被餓死?」女人雙手環胸,雙腿交迭在一起,小腳有節奏地晃了晃。
「……」
靳斯理說不過她,想來天黑了,他們只能先住在森林裡一夜,看著北挽少帝虛弱摸樣,他轉身去林子裡打些獵物回來。
……
沒了靳斯理跟自己拌嘴,女人百般無聊地晃著腿,伸手掐了一片葉子放在唇邊輕輕吹出……很刺耳的聲音——
「磁磁……噗,噗——磁……」
旁邊男人安靜地盤腿而坐,心無雜念地閉目養神,雙手自然垂放在膝蓋上。
對於女人的騷擾,他依舊安靜地打坐,似乎任何事都無法阻攔到他……
「真是個怪胎,」女人單手支撐著下顎,瞥了一眼安靜俊美的北挽少帝,低聲嘟囔,「不但面癱,還是個聾子。」
否則她說他壞話他還能這麼淡定自若?
女人拿起樹葉繼續練習吹奏,可惜她吹出來的都是刺耳的聲音,很是難聽。
「奇怪,那傢伙是怎麼吹的,為什麼我不會?」女人嘆口氣,無聊地扔掉樹葉,精靈的黑色眼眸瞥向旁邊安靜的美男。
她嘴角噙起邪笑,小心翼翼走到他旁邊,跪在他面前仔細盯著他欣賞:「大白眼狼長得還不錯,比kev還要英俊……」
「可惜啊,耳朵不好使,還是個面癱,天天板著個臉不累嗎?」說著她還模仿北挽少帝的表情,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哪還有人這樣坐的?練功嗎?」女人身體貼近他,鼻尖縈繞著男人好聞的氣息,淡淡的,就如他這個人一樣……
「皮膚這麼好,連汗毛都看不出來?」女人好奇地伸出手忍不住輕戳了戳他的臉頰,像是得到了一件感興趣的玩具,手指輕點了點他的鼻尖。
她忍不住將小臉靠近,歪著頭認真地打量著他,打眼眸映入男人俊美的容顏。
北挽少帝突然睜開眼睛,如褶褶閃耀的紫寶石眼眸對上她的——
他突然睜開眼驚得女人下意識往後退,踩到自己的裙角不小心摔倒在地。
女人不悅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瞪著他:「你要嚇人啊!?」
「請你離我遠點。」男人冷清的嗓音暗沉。
「誰想離你近了,我只是看你死了沒有,坐在那裡跟個雕塑一樣……」
北挽少帝淡淡看了她一眼,繼續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事還是在睡覺。
「又閉上了,天生缺困嗎?還是一直沒睡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