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抬起手將她推開,女人再次重重靠在他肩頭,疼得他閉上眼睛,薄唇輕抿成一條線。
北挽少帝學聰明了,她想靠就讓她靠著,總比她一次次撞他傷口好多了。
微轉過臉,長睫毛垂下深沉地看著離自己非常近的女人……
她長得確實很漂亮,是那種一見面就會讓人心動的女人。
北挽少帝身邊不少有比她還要漂亮的女人,可第一次見到像她這麼特殊的女人——
油嘴滑舌、迷糊、野蠻、記性差、蠻不講理……才認識四個小時就把本性暴露給他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北挽少帝一直有西歐第一美男的稱號,許多貴族千金見過他無不一芳心暗許,在他面前都是極力保持著大家閨秀的好印象。
眼前這個女人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骨子裡透露著一股淡漠的肆意灑脫。
也正是因為他長相俊美,帶兵打仗時敵人和下屬都不懼怕他,覺得他長得太過柔美,太嬌弱。
所以北挽少帝每次帶兵打仗時都會戴著一面金色,面目猙獰的面具。
此後戰場上就出現一位叱吒風雲,看到金色面具就嚇破膽的男人。
金面戰神。
這是所有見過他的人,對他的稱呼。
所有人逐漸忘了北挽少帝的名諱,只記得金面戰神的豐功偉績。
……
靜謐的黑夜裡只有火堆發出霹靂吧啦的聲音,林子裡偶爾傳來幾聲還未休息的鳥兒鳴叫。
一片綠色的樹葉飄飄蕩蕩落在女人黑色頭髮上,修長的手指抬起幫她撿起扔掉--
北挽少帝第一次允許女人離他這麼近,還無緣無故地盯著她看了這麼久。
女人突然動了動,雙臂抬起摟住他的脖子,喃喃自語:「好軟,好幸福……」
北挽少帝:「……」
女人小臉在他脖子處輕蹭了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臉龐。
她貼這麼近,換做別的男人早就忍耐不住饑渴對她做無禮舉動。
而北挽少帝從小到大心如止水,跟著老師又學習時心無雜念,久而久之他變得無欲無求的一個人。
……
翌日清晨,森林覆蓋著一層透明的霧氣,青翠欲滴的林子傳來悅耳的鳥叫聲--
清澈透明的露珠緩緩滑下綠色的葉子,玻璃球狀的水滴落在女人白皙的臉頰上。
女人顫抖著長睫毛,緩緩抬起眼帘,看到一片瀰漫著清新氣息的林子,充滿著祥和。
她單手遮住唇伸了個懶腰,在他們旁邊還有燃盡的火堆。
靳斯理不見了,只有她和北挽少帝。
而此時旁邊的男人正盤腿閉目養神,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黛西攏了攏長發,這時才發現她剛才醒來時是靠著男人肩膀睡覺的?
「喂,」黛西湊近他,手指在他英俊的臉頰上輕戳了兩下,正要去捏他的鼻子的手突然被男人鑊住——
驚得她瞪大眼睛,看著男人緩緩睜開一雙疲憊不堪的紫眸,他的眼眸像個紫色的玻璃球……很亮,又很深邃。
「你是沒睡醒?」女人瞪著眼睛看他,「還是我把你吵醒了?」
「我一夜沒睡。」北挽少帝冷冷地鬆開她的手腕。
黛西點點頭,認真道:「我知道了,靳斯理說你的聽力太靈敏,是不是森林裡的聲音太大,導致你失眠了?」
「不是。」北挽少帝斂起眸色,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抿唇淡聲道:「有沒有人告訴你,身為女人的你,睡姿真的很差。」
「我碰到你了?」
「……」
「我不會對你做了什麼吧?」
北挽少帝冷冷地颳了她一眼。
「我是不是說夢話了?我醒來靠著你的肩膀……」女人的視線落在他肩頭,看到他深色的衣袍上有一小片水澤印。「我該不會是流口水的吧?」
「你覺得呢?」北挽少帝嗓音冷淡,雙眼不似昨日那般神采飛揚。
「不好意思啊,我平常不是這樣的,是因為在陌生的地方睡覺多少有些不習慣。」
「你沒有一點防備之心?我們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在不了解彼此的情況下你能這麼安心的睡在我懷裡?」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沒有戒備之心的女人。
還好他定力很強,只把她當成一頭豬看待,否則……換做別的男人,恐怕她第二天該哭了吧?
「別說的我很差勁好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