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理盯著少爺指責的視線,俯身垂首:「當時少爺傷勢過於嚴重,為了讓她帶路早些出森林,我就只好答應她的要求……」
「……」北挽少帝冷漠可怕的視線瞪著他,輕看了一眼旁邊事不關己的女人,還悠閒地摘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裡。
見他目光看向自己,黛西拍了拍手,「怎麼樣,想好了現在可以跪了。」
「……」
「別用這種怨恨的眼神瞪著我,你應該慶幸你的僕人做了一個聰明的決定,在那種情況毅然決然的把你背出來。雖然讓你丟了些臉面,至少你的命保住了,說明他對你很忠心。」
「不用你教育我!」
「那好吧,我準備好了,你可以向我下跪了。」黛西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修長的雙腿交迭。
北挽少帝拳頭隆起,指骨隱隱作響,臉色更是差得想要殺人。
「黛西小姐,」靳斯理擔憂地看了一眼黛西,有些為難地道:「我們家少爺身上還有傷,你想要出氣可以沖我來,我代替他跪下……」
說著他正要下跪,女人冷聲阻止:「我不需要你向我下跪,我若是想要讓人跪我,自然有一大把的人排隊一個個來。」
「……」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倒要看看他跪下來後地上到底有沒有黃金。」
「……」
「怎麼,你們要反悔嗎?說過的話可以當放屁?」黛西深深一口氣,手在桌上悠閒自得地敲著,嘲笑地道:「如果你們真的覺得臉皮可以厚到那種程度,我也不介意你們用嘴放屁。只不過以後出來混可要小心謹慎了,因為不會再碰到像我這般好說話的人。」
「……」
話落,黛西準備站起身要走,床上陰鷙的男人沉悶著開口:「等等!」
「……」黛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看到臉色冷然的男人掀開身上的被單,赤~裸著上身下地,氣場強大地向她走來。
黛西淡定地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冷聲問:「只要我向你下跪,一切了清?」
女人輕搖了搖食指,「不對哦,你還要像我道歉。」
「好,我答應你。」男人微點頭,清明的紫眸澈亮。
「少爺……」靳斯理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睛。
北挽少帝輕抿著唇瓣,堂堂七尺男兒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下跪,他還是第一次!
黛西眸子略過一絲驚訝,隨後又消失不見。
「對不起。」
「誠意不夠,站起來重新跪。」
「你別太過分了!」靳斯理再也忍受不了了,如此戲弄少爺,要是在戈邇傾她早就被活剝不下百次!
黛西傲慢地道:「僕人沒有說話的份!」
「……」
北挽少帝臉色淡然地站起身,重新跪在她面前,輕聲道:「之前是我誤會了你,對不起,我正式向黛西小姐道歉。」
「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難道不知道,人沒了尊嚴要比死痛苦一百倍。」黛西看著靳斯理將他扶起來,把玩著一個橘子輕蔑地道。
北挽少帝臉色僵凝,正當女人要走時,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我向你下跪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我活著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所以還不能死!」
「不要為你可悲的自尊找藉口,我只在乎結果,事實證明你的確選擇了苟且偷生的活。」黛西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輕聲道。
「世事無絕對,若是有一天你面臨跟我一樣的選擇時,那時候我會期待你的答案。」
「那我也告訴你,絕對沒有那一天的,你死心吧!」說完黛西甩開他的手,懶散地颳了他一眼,傲慢地踩著步伐離開。
「少爺……」待她走後靳斯理小心翼翼走來低聲道:「屬下不該擅自替你做主,請少爺責罰。」
北挽少帝閉上眼睛深深吸口氣,轉身凌厲的雙眸看著他,「現在出去圍繞這個地方跑三圈!」
「是……」靳斯理已經見怪不怪了。
少爺仁慈,從不喜歡體罰下人,即使是做錯了事,也只是罰跑圈、蹲馬步,或者一個星期不准說話……
靳斯理剛離開不久,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北挽少帝冷然地看著她。
黛西走到他面前,抬起傲慢地回瞪著他,突然蹲下身體撿起自己的鞋子,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還不忘騰出一隻手傲嬌捏起自己的長辮子往後一甩,輕哼一聲動作幅度很大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