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不會再掉眼淚的,因為不會再有人珍惜了,可她還是因為身上這個男人哭了。
赫連芊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單憑北挽少帝一人是無法阻止這場婚姻的。
從那天后北挽少帝搬回了主院住,讓這些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赫連芊神色恍惚地走到一處安靜的湖邊,太陽的餘光散在各宮各院的屋頂,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邊,猶如蜻蜓點水留下閃閃發光的鑽石……
午後,赫連芊在僕人的陪同下閒逛於城堡各處,不知不覺中來到這兒。
這麼多天過去了,北挽少帝依然沒有明確答覆她會否遵守諾言,赫連玉倒是常來找自己,無非是繼續遊說自己如何讓北挽少帝拒絕這門婚姻。
思想間,一片片花瓣從高空飛落在湖面,隨著湖水的波動輕輕滑動……
赫連芊輕抬起頭,看到一旁白色拱橋邊站立著一抹淡雅的身影。
她轉身踩著階梯來到拱橋上,對她微微行禮:「六太太好。」
「你我年紀相差不大,叫我姐姐吧。」南黎晴羽端莊優雅地微微彎起唇。
赫連芊輕點頭,注意到她身後僕人捧著花籃,裡面都是一些花瓣:「姐姐這是在做什麼?」
「冬天快要來臨了,這些花度過了最美好的年華,現在是這些花落時刻,它們都枯萎了……」
「這些花何嘗不是人一生的寫照,開的時候沒人珍惜,等到落下時才明白盛開時的嚮往。」
「所以只有不忘初心,才能方得始終。」說罷,南黎晴羽抓了一把花瓣,微微張開手掌讓它們隨風飄蕩……
「這世上最殘忍的,應該就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吧?」赫連芊微抿著唇,就如她與北挽少帝那樣。
而這句話同樣也揪痛了南黎晴羽的心,纖長的睫毛微微低垂:「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姐姐的不得已,並不是自願嫁到戈邇傾的?」
南黎晴羽眼神哀痛:「有時候最明確的答案,並不是唯一的那個。」
「那姐姐所說的意思?」
「為了一個人……」南黎晴羽眼眸看向遠處,喃喃自語道。
赫連芊輕聲問:「讓姐姐牽掛那個人是誰?」
「……」反應過來的南黎晴羽微搖了搖頭,握住赫連芊的手輕聲道:「在這戈邇傾里,除了他,你是唯一能夠懂我心的人。」
赫連芊回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
「你要記住,無論這個世上如何在變化,都不要忘記自己原本樣子。」
「姐姐……」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南黎晴羽面對著她,卻像是在對著另一個人感嘆:「如果每個人都能保持一顆初心就好了。」
「你的內心是美好的,可這個世界卻是殘酷的。無論你選不選擇,都會面臨同樣的答案。」
南黎晴羽轉過臉,溫柔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你與大長子的事我也有聽說,看你愁眉不展,可是為了他要娶二房的事?」
赫連芊不想騙她,抿唇微點了點頭。
「你心裡有他?」
「我們雖然是家族聯姻,但外人眼裡始終是夫妻,丈夫要娶別的女人,我想心裡都會有些不舒服。」
南黎晴羽輕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肯承認,但是我能清楚的看出你是愛他的。」
赫連芊鬆開手,臉色有些微變:「我沒有對他動情……」
「愛是藏不住的,即便你嘴上不說,眼睛也是會表露出來的。」一陣微風輕輕托起南黎晴羽的幾縷髮絲:「再說了,你騙得了別人,能騙得了自己的心嗎?」
赫連芊越過她靠近欄杆,纖細的手指按在白色大理石上看著安靜的湖面:「我不想陷入兩難的境地,因為現在的我已經跟他越來越遠了。」
南黎晴羽抬起手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與他就像是做一場很長的夢,在夢裡我可以為了他奮不顧身偷跑出來……」赫連芊指骨不自覺地收緊:「可是在現實里我卻沒有這個勇氣。」
「……」
「我與他早已不是初遇時的那樣簡單,姐姐剛才也說了,或許每個人都自己的不得已。」
「既然你心裡有他,而他心裡也有你,為什麼不嘗試著相信他一次?」
「為什麼你們都會覺得他心裡有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還是剛才那句話,愛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