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芊身體緩緩靠著樹幹坐下,小臉哭得紅紅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掉落。
大概是哭累了,她目光呆滯地往回走,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赫連家的皇陵,站在父親和母親的墓碑前。
她紅著眼眶跪下來,手指撫摸著碑銘上的字跡,眼淚忍不住再次掉落。
「爸爸,我找到了害你的人,可是我卻找不到為你報仇的方法,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是他……對不起爸爸……」
「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爸爸你告訴我,我現在腦子好亂……」
赫連芊心痛得簡直快要死掉了一般,她努力說服自己去相信北挽少帝,這才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得知他殺害了自己的父親。
她也明白,心裡是愛著北挽少帝的。
而天意弄人,讓她最深愛的男人殺了最疼愛她的父親,註定讓他們成為仇人。
……
赫連靠著墓碑銘睡了一會最後是被巡邏的侍衛發現,因為在雪地里待太久,她的唇瓣發紫,臉色毫無血絲。
以前貼身照顧的僕人幫她請了醫生,在房間調養了兩天這才好些。
這期間赫連祺也假意惺惺的來看過她幾次,借著看她的機會勸說她不要正面與北挽少帝起衝突。
畢竟現在在外人眼裡北挽與赫連兩家是親家,是有婚約的。
「芊兒啊,這件事二叔也剛知道不久。本來是想要找個機會寫信告訴你,但思來想去,你與北挽少爺已然成為夫妻,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
赫連芊身體靠在床頭,墨色長髮塔在雙肩,唇色有些蒼白無力:「二叔也覺得,是北挽昊殺了我爸爸?」
「二叔剛開始也不相信,可你樊叔叔親眼所見,所有調查的蹤跡也都指向北挽少爺,二叔也是不得不信。」
「……」
赫連祺偷看她一眼:「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不舒服,畢竟在你爸爸墓前曾發誓要抓到兇手為他報仇。可是現在北挽勢力龐大,別說你去報仇,就算豁出我們整個赫連,也動不了北挽少爺一根頭髮。」
「我自己去報仇,不會牽連到你們。」
「芊兒說的這是哪裡話,你父親是我的大哥,我們是一家人。找到兇手為他報仇也是我的責任,況且二叔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赫連祺眼睛精明地一轉:「要不這樣吧,你回去裝作這件事從未發生過,等個恰好的時機,我們裡應外合定能抓到北挽少帝為你父親報仇。」
「……」
「你不要自己貿然行動,否則也會連累赫連家所有人的。」
赫連芊痛苦地閉上眼睛。
「你先想好,二叔還有事,晚些再來看你。」說罷赫連祺站起身便離開了房間。
赫連芊微抿著唇,從枕頭下拿出那把篆刻紫羅蘭標記的匕首,心口像是被這把匕首狠狠割開了一條豁口。
……
赫連祺剛走出赫連芊所住的院子,就碰到赫連夫人,兩人心照不宣地走到一旁並肩走著。
「真不明白為什麼一直留著這丫頭,隨便安插個罪名殺了她不是省事?」赫連夫人不滿意地道。
「不能這麼貿然行動,她現在可是北挽家族的長夫人,不明不白死在這,怎麼跟北挽交代?」
「那就下毒,讓她隨便得個疾病死了就算了,留著她也只是個禍害。」
「另一半玉璽還在她手裡,一天不交給我,我這個家主之位就一天坐不安穩。」赫連祺雙手置放在背後,「何況我大哥已經被我們陷害致死,這家主之位我也坐上了,她是我們赫連家唯一的後代,又是我的親侄女,我總不能趕盡殺絕吧?」
「你這叫什麼話?那玉兒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她也是赫連家的後代,你怎麼不多為自己女兒著想?」赫連夫人不贊同地瞪了他一眼。
「玉兒不是沒繼承赫連家的血瞳秘術,芊兒身份特殊,在我沒有研究出這個血瞳秘術的來歷之前還是不要去動芊兒的好。」赫連祺,「再說了,現在芊兒知道北挽少帝是她的殺父仇人,憑她的脾氣一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北挽老爺怪罪下來我們就順勢推她出去,何必要濺一身血呢?」
「我看你現在就是變得心慈手軟了,不捨得殺你的侄女就直說!」赫連夫人氣勢洶洶地瞪了他一眼,踩著高跟鞋離開。
在赫連堡待了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北挽少帝派人來接時赫連芊才肯回到戈邇傾。
臨走前赫連祺再三囑咐不要輕舉妄動,故意暗示她如果衝動的話,赫連家會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