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略過痛楚,冷聲對一旁的靳斯理吩咐:「所有人不准難為他,放他走!」
「我要親自看著他離開,否則我不放心。」
「……」北挽少帝的心已經麻木了。
在她心裡自己就一絲不值得她信任?
有時候他挺羨慕南黎楓的,能夠貼身陪伴她二十年的時光,現在即便嫁給他人,還能一心一意護著他。
這樣的南黎楓,他北挽少帝永遠也比不起。
……
馬車內赫連芊握住短劍抵在自己脖子處,瞪著眼睛盯著對面的北挽少帝。
後箱內承載著南黎楓,倘若堂而皇之地送他離開戈邇傾,估計不到盧林門就能被北挽老太爺的人給攔下。
北挽少帝微隆起眉,單手捂住胸口,疼痛正在他全身蔓延……
對面赫連芊也看出他好像在忍著疼痛,握住短劍的手有些鬆動。
出了戈邇傾城門一段路程,南黎楓跳下馬車,赫連芊要求送他一段路,保證跟他說幾句話就回來。
她一直拿孩子威脅他,北挽少帝只有同意。
「這次雖然失敗了,下次我一定找機會帶你離開。」南黎楓握住她的手不捨得不鬆開。
「不用了,我不希望你再為我捨身冒險,報仇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我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從我發誓保護我的那刻開始我就暗自立誓,若非黃土白骨,我守你百歲無憂!」
赫連芊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發生了這麼多事她最依靠得還是南黎楓。
看到他為自己奮不顧身,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在這個世上不是孤獨一人。
南黎楓捧住她的臉,像兒時一樣深情親吻她的額頭,「daisy,我一定會回來帶你走的,我不會讓別人再傷害你一絲一毫。」
赫連芊眼眶微紅,鼻子酸澀地點頭。
「你等我,很快我會回來讓他親手送你回我身邊,屆時我們再也不分開。」南黎楓寬大的臂膀摟她入懷,在她耳邊輕聲立下諾言。
他們親密的互動全都落入北挽少帝眼中,垂放在身側的手逐漸聚攏成拳。
這輩子他打過無數的勝仗,甚至被人稱為戰神,可是在感情上,他唯一,也是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上,他永遠都是個失敗者。
……
赫連芊折返回到北挽少帝面前,夜裡晚風有些冷,她抱著雙臂攏了攏。
突然柔軟的身體被溫暖寬大的男士衣服包裹,緊接著手中的短劍被人抽離--
「還給我。」
赫連芊去抓,被他輕而易舉躲開:
「我已經按照你的意見放了他,還想再威脅我?」
「那是我的東西,你還給我!」
「這東西危險,先放我這。」
「北挽昊,我人已經被人囚禁起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況且我也答應你要生下這個孩子。」
「如果今晚我未及時趕到,你是不是要帶著孩子跟他一起離開?」
「……」
北挽少帝氣涌心頭,紫眸冷厲地瞪著她:「我不是答應過你,只要你乖乖生下這個孩子我任由你處置,可你為什麼還要想著離開?」
「因為我不屬於這裡!」
「從你踏進戈邇傾那一刻你註定要留在這!」北挽少帝強忍著疼痛低吼。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我絕不會同意下嫁給你!」赫連芊厲聲呵斥:「北挽昊,今生今世我永忘不掉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
「我本以為你是個高風亮節之人,沒想到卻是我瞎了眼,什麼金面戰神,你簡直就是人面獸心!」
「這句話你已經無數次提醒我了,我知道我在你心裡是個卑鄙小人,你不相信我,解釋再多也無用。」
「……」
「你想報仇我如你所願,不要牽扯到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就算這個孩子生出來那又怎樣,無父無母,他註定是個孤兒。」
「那也總比你不給他生命強得多!」
「……」赫連芊微抿著唇。
北挽少帝打橫抱起她,上了馬車折返回城。
……
回到房間赫連芊被北挽少帝強行關押起來。
「在這個孩子沒有生下來之前你休想踏出這裡一步,我對你僅有的忍耐力消失殆盡。」
赫連芊坐在床邊,轉過臉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