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川小心地拆開禮物紙,打開盒子,拿出那條圍巾。
室內暖氣很充足,他還是講圍巾繞著脖子一圈圈纏繞起來……
v領口的家居服,套著寬鬆的墨綠色圍巾,南黎川右手撐住額頭笑起來。
希婭,你真的很有種。
……
伊希婭一直在關上浴室門之前,笑容都還維持在臉上。
背靠著門,落鎖以後,她的笑容就垮下來了……
浴室里霧氣氤氳,伊希婭像無頭蒼蠅似的走著,眼淚盈在眼眶裡,心口抽痛又不知所措。
什麼她都可以應對,也不害怕留在南黎川身邊。
她知道,以現在的情況,南黎川早晚都要送她離開。
可是,隨著時間每過去一天,她覺得北挽君都快要放棄她了……
整整一個星期了,北挽君既然來了德國,為什麼沒有一絲行動的跡象?
難道他真的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還是就像他說的,他根本從心底沒有相信過她,加上這次更加讓他應證了心裡的懷疑?
伊希婭搖著頭,她和北挽君經歷了這麼多,應該相信他啊。
……
晚上睡著後又是噩夢,伊希婭蜷著被子眼角都是淚。
夢裡的北挽君冷漠的背影漸行漸遠,伊希婭一直在後面追……
雙腳踩著荊棘,像小人魚,每一次行走腿都是被玻璃渣的疼。
喉嚨里發不出聲音……
南黎川狂肆地說,不是我不放你走,北挽君如果來找你,我就讓你走!
他根本不相信你,分別這麼久,也沒有想過你……
伊希婭,他真的那麼配擁有你的愛麼?
半夜被緹娜搖著叫醒,伊希婭發現枕頭邊全是淚濕的痕跡……
後半夜,她的睡眠質量就像嬰兒。
睡一小時,昏昏沉沉哭著醒來失眠半小時,心塞都止不住。
不管她白天裝得多堅強,原來一旦睡著了,就會泄露她的脆弱不安。
夢境的最後,伊希婭恍恍惚惚夢到一隻發光的白虎在她的身邊盤旋,帶著一隻小白虎。
有所寓意。
……
早晨,伊希婭醒來的時候恍若隔世,躺在床上想起昨晚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夢境,精神糟糕死了。
她一點也不夠堅強,一旦北挽君不在身邊,她就潰不成軍了。
抬起手來擦淚的時候,發現兩隻手掌都重新被纏繞了繃帶,還上了舒服的藥。
她一點也不記得睡覺前有叫過醫生啊,傷口被她忽視了,她忘了處理,累了一天倒頭就睡了。
而她的房間,除了緹娜睡在椅子上守夜,不會有別人……
緹娜不可能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幫她包紮的。
只有一個人。
伊希婭心驚了一下。
南黎川半夜來過?
她臉上全是黏糊糊的淚水,一直在哭,夢裡的淚水就沒有停過。
南黎川--全看到了?
伊希婭忍著睏倦,早早就爬起來給南黎川做早餐。
她不敢一個人靜下來胡思亂想,勞碌的時候,她還能忘記別的。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動南黎川,讓他放她走,爭取時間早一些--
早餐席間南黎川沒有出現,傭人帶著伊希婭的早餐去了書房,不知道他吃了沒有。
伊希婭緊接著又進了蛋糕房,給南黎川烤蛋糕。
帶著皮膠手套,她失神地抹著奶油,時不時地思緒游離。
北挽君,你敢在夢裡那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手狠狠捏了一下,一坨奶油掉出來。
隧後又想到最後的夢境……
大白虎和小白虎。
伊希婭抿著唇,她何嘗不知道南黎川最大的心結是那個孩子。
可是她不可能再給南黎川生個孩子了。
當初——
是形勢所迫,逼不得已。
現在她是北挽君的妻子,兩個孩子的母親,不可能再懷個孩子給南黎川去報恩!
除非……
伊希婭的目光一亮。
上午,做好了生日蛋糕,伊希婭親自推著蛋糕車從電梯上到二樓,推到南黎川的房間。
房間裡窗簾緊閉,還保持著昨晚的樣子,南黎川倒在沙發上,鞋子沒脫,衣服蓋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