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害怕極了,慌亂中,及時地蓋住大箱子,但一切都已經太遲,盒子內只剩下了「希望」。因此,即使人類不斷地受苦、被生活折磨,但是心中總是留有可貴的希望,才能自我激勵。在死亡以前,希望永遠存在。
南黎川抬起手,捏起她的下頜:「你就是我的潘多拉。」
「……」
「我被你的美貌迷得神魂顛倒,打開了盒子--我的心。被你的惡毒折磨得痛不欲生。」
伊希婭的鼻子發酸,眼淚倏然迷上眼睛。
她沒想到南黎川會痛苦到這個地步……用了這樣的比喻。
於他而言,她是疾病,災難,罪惡,惡毒。一切的禍害源頭都是她。
「在打開盒子以前,我把你奉為最至高無上的珍寶,一次次地說服自己,相信你。」
可伊希婭一次次給他的只有絕情和殘忍。
是最後那一絲希望撐著他……
在這之前,他已經對伊希婭徹底絕望了,心死了。
而她再次出現,在他眼裡就仿佛展露出醜陋,讓他以前的種種傷害全都浮現出來了。
擠壓了這麼久,也該爆發的時候了……
「我為什麼要打開你!?」他狠聲地問。
伊希婭搖了搖頭,喉嚨堵著,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我要是從來沒碰過你就好了……」
「……」
「我恨不得從來沒遇見過你,恨不得殺了你。」南黎川逼視著她,「我真想殺了你。」
這樣的話,曾經在北挽城堡里,北挽君也說過……
恨不得殺了她,後悔遇見她。
伊希婭的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心痛得宛如刀割。
她也很無辜,在這場愛情戰役里,她沒少受罪……
她也不想招惹他!
已經盡力去做了,不管怎麼做,都顧及不到所有人,做不到最好!
「哭什麼?」南黎川鄙棄著她的淚,「你每次都會用這眼淚博取我的同情。」
「你,你說的對,」伊希婭抽噎了一聲,「我是不配的。你沒遇見我就好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答應你的證明!」
他想要了結這一切牽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他始終以為她撒了謊,認為麗莎阿姨死了更勝於活著?
「伊希婭你別以為我會半途喊停……」
「我……如果我能證明麗莎阿姨還活著呢?」
「放你走。」
三個字從他的嘴裡吐出來,他別過身,重重地皺起眉,垂在身側的手顫慄著,緊緊握拳。
伊希婭飛快去擦了下眼淚,手上的洗髮水泡泡沾在眼睛上,刺激得眼睛更疼。
她的淚水落得更快,忙用袖子擦著眼睛。
看上去,就像個委屈的小女孩。
南黎川的心扯了一下,差點就要伸出手……
為什麼,她一句話,一個細微的舉動,就能控制他?
不想再做被她操控思維的提線木偶!
伊希婭聽到門用力關響的聲音--
他離開了這間房,把她留在這裡。
伊希婭虛脫無力的身子往地上蹲去,連日來她都很累,心乏,身體也疲乏。
還好,她馬上就要證明一切,離開……
現在去找北挽君,還不算太晚吧?
法國,戈邇傾。
金碧輝煌的房間裡,絲絨帷幔將房間遮得密不透風……
嘭……
書桌上一對男女倒在上面,女人衣衫不整地被男人壓在桌上狠狠地占有。
……
戴著矜貴寶石戒指的手單繫著襯衫紐扣,深沉的紫眸猶如一潭清水。
突然一雙白皙的手臂從後環住他的腰,男人動作微頓,短髮凌亂地掃落在額頭,長睫毛微微垂下。
「北挽君離開多長時間了?」
後面衣衫不整的女人長髮及腰,塗抹著白色指甲的手划過他結實的胸膛:「好像有一個多星期了。」
「……」
「對了,明天是家主的生日……可能大少爺會回來。」
「恐怕他回來也看不到這個老頭了。」
夏唯安疑惑地鬆開他,輕聲問:「四爺的意思?」
男人不語,轉身在抽屜拿出一個金色的小瓶子遞到夏唯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