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挽宮的臉色微變。
另一個伊希婭也傲慢地笑起來:「北挽宮,我才是伊希婭。」
「我是。」
「是我!」
北挽宮身形微動,這兩個該死的女人,關在裡面一個小時居然就在教對方模仿彼此的表情。
真是找死!?
居然敢來誤導他,混淆他--
在房間裡服侍的傭人和捧著針管的護士都驚呆了。
兩個人像對著鏡子,怎麼區分?
按照規定,北挽宮不能直接靠近去觸碰她們,必須隔著三米的距離。
周旋了一會,北挽宮想掐死人了!
本來就是難題,伊希婭還在中間搗亂,搞得這麼複雜。怎麼分?
十幾分鐘後,兩個伊希婭躺進棺木里,玻璃罩子緩緩合上。
北挽宮走近了去看……
他為了能夠區分她們,在撫摸伊希婭的頭髮的時候,故意從戒指里倒了一些粘性很強的金粉。
這種金粉要在特殊的關照下才會顯出來。
北挽宮承認,他是作弊了。
這也是被伊希婭逼的。
北挽宮伸出手,大拇指上的戒指發出一種特殊的紫外線光照,隔著玻璃在伊希婭的頭髮上掃著……
兩個伊希婭躺在水晶棺里,表情祥和,閉上眼就更沒法分認。
北挽宮俯身看著,沒道理,他明明灑了金粉,現在卻照不出來。
在兩個棺木中徘徊著,左照,右照。
該死——
難不成伊希婭發現了?
北挽宮站直身子,不敢置信地鎖起眉頭,突然大步走進化妝間,凌亂的化妝桌,衣服隨意地仍在地上,一些化妝的用具都打開著,東倒西歪地放在桌上。
十幾套一模一樣的衣服,供兩個女人挑選!
北挽宮聞到一股濃重的香味,從桌上拿起瓶子,發現是頭髮染料。
他現在終於明白,伊希婭為什麼會在房間裡墨跡了兩三個小時了。
原來她給自己的頭髮上重新染了色料。
呵……
雖然染的是黑色,可染料的黑跟自然的黑不同。
北挽宮嘴角冷冷地勾起,這女人居然知道他的手指撫摸她的頭髮是在作弊?
倒是不動聲色麼!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小看了她!
北挽宮大步流星地又走回來,望著棺木看了一會兒,突然想罵人了。
伊希婭為了以防萬一,也給夏唯安的頭髮染過一次。
該死!
北挽宮的手按著棺木,氣得想把那女人揪出來,狠狠打一頓!
終究是他小看了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
染料在頭髮上鍍了一層,蓋住了他灑上去的金粉……
現在光照之下,金粉就亮不起來了。
北挽宮眯了眯眼,他也不想作弊,想靠自己認出她來。
可這畢竟有關生死——
萬一,他真的瞎眼認錯了,把真的伊希婭弄死了,或者他猜對……如果夏唯安因此要被他親手殺了?
北挽宮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心裡恐懼……
他已經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這種恐懼感了?
只是兩個女人而已,能牽絆得了他多少?
「伊希婭,你以為你瞞得過,我已經認出來了!」他突然手壓住一個棺木,緊緊盯著睡著的伊希婭。
她表情安詳,沒有一絲的動靜。
他頃身下去,耳朵貼著棺木聽……
他有強烈的預感,這是夏唯安的心跳聲。
「我知道是你,別裝了!」北挽宮加重了音喊道。
隱約,好像聽到夏唯安的心跳聲很快,很響……
是她麼,她在緊張。
他感覺是她,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覺得躺在棺木里的是她。
可是,北挽宮看著另一邊的水晶棺,同樣安詳躺著的女人,和伊希婭沒有任何差別。
北挽宮戴上手套,接過護士遞給他的針管。
針劑被緩緩注入到針筒里……
北挽宮皮鞋叩響的聲音越來越臨近。
他答應過伊希婭,如果中途放棄的話,那就永遠得放棄動伊希婭的念頭。
如果他能認出來殺得了夏唯安,伊希婭也不會責怪他,心甘情願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明知道這個是夏唯安,只要殺了她伊希婭就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