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伊希婭微抬起手,拒絕傭人遞來的手帕,轉過身擦了擦眼淚:「走吧。」
……
所有跟北挽宮有關係的人都被抓起來,小司夜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蛻變成了成熟穩重的家主。
不過孩子始終還是孩子,遇到重要的事務還需要伊希婭和靳斯理輔助。
而伊希婭一邊等待北挽君和leo歸來的消息,一邊監督小司夜治理戈邇傾。
另一邊還要操心小傾城成長,同時還要時刻觀察北挽少帝的情況。
不過最近負責照顧他的醫生報備說他快要甦醒,手指可以微微動了……
在處理北挽宮所住的城堡傭人時,伊希婭留下了曾經對她有恩的艾洛蒂媽媽,和曾經與她共患難的貝蒂。
她們兩個忠心跟隨伊希婭這讓她挺感動的。
冬天已經過去,轉眼間春天來臨了……
伊希婭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臉上那道疤痕,手指輕輕撫摸著。
幫她梳頭髮的貝蒂忍不住問:「戈邇傾有最優秀的醫生,也有很多消疤的藥物,少夫人為什麼不同意接受治療呢?」
「因為這條疤在提醒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伊希婭眸子晦澀不明。
「少夫人心地仁慈,這是戈邇傾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那些人只不過是看到表面的我罷了。」
「你覺得現在的我,和以往有什麼不同?」
「以前你戴著人皮面具,我還以為你的長相本就是那樣,可你的心地善良。現在漂亮了,可心也是善良的……」
「是嗎?」伊希婭自嘲地一笑。
「不過,少夫人現在也算接管了戈邇傾,有些時候為了維護北挽難免會做一些別人不理解的事。」貝蒂輕笑,「可無論你怎麼做,都是保持著那顆不變的初心。」
「以前我的初心是想要見到他,現在呢,我也不明白我的初心是什麼了。」
「少夫人的初心依然是等待大少爺回來,不是麼?」貝蒂熟練地幫她整理頭髮。
伊希婭微垂下睫毛,想起北挽君她的心就微微抽痛……
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北挽君至今沒有一絲線索,他到底去了哪裡?
還有leo,她調查了所有當初北挽宮發生政變的時照顧leo的傭人,他們全都不記得他被抱到了哪裡。
這一個月來,光是這兩件事都把她壓抑得睡不著覺,還有一些瑣事。
貝蒂不明白地抬起頭,看著鏡子裡憂愁的她。
「現在戈邇傾風平浪靜,而且在小家主的治理下,戈邇傾比以往更好了呢!」貝蒂輕抬起頭,「少夫人還為什麼不高興呢?」
「除了北挽君和leo,最讓我頭疼就是司夜了。」
「小家主每天早晨都會來跟你請安,還按時去開政事,少夫人頭疼什麼?」
「我總覺得他自從成了家主以後就離我越來越遠了,他的心思我也看不透了。」
「那要不要中午請小家主過來和你用餐,孩子總會有叛逆的時候,多開導他就好了。」
「沒用的,現在我說的話他也是敷衍了事,做任何事都不會過問我。」
「……」
「大概是那件事壓抑在他心裡不肯放下,緊接著我又要求他放了北挽宮,那孩子與我產生了隔閡。」
「小家主是個孝順的孩子,也許只要少夫人與他好好談談心,他會明白的。」
「但願如此吧。」伊希婭深深嘆口氣,「你待會讓廚房做一些他喜歡吃的糕點,我去看看。」
「好,我這就去。」
貝蒂離開後就剩下伊希婭一人,她仔細看著自己臉上那一條傷疤,微抿了抿唇。
……
小司夜住的是北挽老太爺曾經所住的城堡,還未進入大殿就能聽到一些護衛跪在門口求饒聲……
伊希婭帶領著貝蒂和艾洛蒂兩人剛到城堡,就看到二十多個護衛跪在大殿門口哭喊著饒命之類的話。
艾洛蒂領會伊希婭的意思,走過來冷聲問:「怎麼回事?」
「少夫人饒命,少夫人饒命啊……」
看到伊希婭到來,這些護衛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全都改變了方向跪著向他求饒。
「到底怎麼回事?」
「四爺昨夜被一伙人給救走了,家主降罪下來,說要把我們處於極刑……」
伊希婭微皺起眉:「你們是說北挽宮被人給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