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和北挽君經歷了這麼多,已經沒了初見時的那種激情和羞澀,但有時候彼此還是會因為對方變得沒自信。
「是北挽宮乾的?」北挽君紫眸湧起冷冽的冰凌,像是要涔透伊希婭傷口裡……
「當時情況危急,是我自己劃的……」伊希婭輕搖了搖頭,沉悶地說出實情。
北挽君大掌貼在她臉頰,指腹摩擦著她已經留疤的那張臉:「笨蛋!」
伊希婭心臟微微撼動,好久沒有聽到北挽君這麼無奈又心疼地罵她,鼻子驀然泛酸起來……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愛哭的女人,可是不知為什麼,自從遇到這個男人後,她就經常掉眼淚了。
男人捧著她的臉,垂下臉輕吻她的額頭,纖長的睫毛蓋下,燈光映入透明的水珠……
溫熱的唇親過她的眼睛、鼻子、那條疤、最後覆蓋在她微小的唇瓣。
伊希婭顫抖著睫毛,突然感覺臉頰被一股熱熱的氣體砸了一下,水珠緩緩沿著她的小臉滑落……
心臟更加揪緊了,雙手握住北挽君的手,十字相扣。
戀戀不捨分開後,伊希婭果然看到男人眼眶猩紅著,紫眸此刻變成了紅色,臉頰還掛著未乾的淚水。
「北挽君……」伊希婭胸悶得透不過氣,看到男人閉上眼睛像是在壓抑著情緒。
她輕勾著北挽君的肩膀,身體傾過去,溫潤的唇印在他眼角正緩緩滑下的那顆眼淚。
「原來……」伊希婭微紅著鼻子看他,輕笑著道:「男人的眼淚,是甜的。」
北挽君的眉又皺了幾分,按著他的肩膀入懷,高挺的鼻子埋在她頸窩處,貪戀地吻著她的芳香……
經過幾天的相處,伊希婭確定司徒天磊和司徒夫人是自己父母無疑。
而司徒文鑾又找來了最著名的心理導師和醫生,幫助喚醒伊希婭遺忘的記憶……
那天所有人被拒之在門外就連北挽君都要侯在門外等候著治療……
「你確定真的能喚醒她的記憶?」
「請蒂曼斯公爵放心,我也追隨女王陛下多年,這種病例我診治過。」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推了推臉上的眼鏡:「而且從情況上來看,這位小姐病情不算是嚴重,只是自我封閉了之前的記憶。」
司徒文鑾聽到他的保證後微鬆口氣。
北挽君嗓音冷漠:「我只要知道這種治療會不會對她身體造成傷害!?」
在此之前他一直變相勸說伊希婭不要接受治療,是怕她回想起以前的一切後離開自己。
可看她如此堅持,他也只好妥協。
「北挽少爺放心,我只是點燃一種可以沉睡的香薰,如果恢復記憶還要靠那位小姐自己的意志。」
「……」
傭人出來通知裡面一切準備就緒,醫生禮貌地打了招呼便進去了。
門外傭人恭敬地守在兩邊……
「她能恢復記憶對你來說有些失望吧?」
北挽君紫眸深諳:「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要不是看在伊希婭的面子上,他根本不想與司徒文鑾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以前他沒少跟南黎川狼狽為奸與他為敵。
「希婭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北挽少爺應該早就心知肚明了吧?」
「……」
「其實一開始你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可你卻瞞了她這麼久。」
「……」
「我承認找人代替她和二少爺結婚對你們北挽有愧,但是你,身為她最愛的男人,卻一直在欺騙她!」司徒文鑾偏過臉,怒意橫生地指責:「如果不是你把所有證據都銷毀我不會找她這麼久,更可笑的是你拿她的愛這麼騙她。」
北挽君眸子深諳,對於這件事他一直對伊希婭心底有愧。
是他的一時自私導致伊希婭白白受了這麼久的苦,如果一開始他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也許她早就和自己的家人團聚了。
可是反過來,如果她早在初識他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是不是就要按照約定嫁給北挽翎?
他不想跟北挽翎爭搶,也不願意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所以……他的心被自私吞噬,直到現在還想要阻止她恢復記憶。
「她為了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如果不是她捨身犯險,你以為你們北挽還能存留至此?」
那段時間伊希婭吃了什麼苦北挽君他不知道。
「……」
「為了她,我可以放棄與你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