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希婭痛苦地吼著,全身被刺得萬箭穿心,冷汗密布--
一盞防風的煤油燈坐立在地上,小小的燈火暈開。
伊希婭大口喘氣,微睜開深諳的黑瞳,她臉色極差,蜷縮著瘦弱的身子在男人溫暖的懷抱,充滿了痛苦。
北挽君盯著手上沾滿鮮血的生鏽弓箭,憤怒地扔出了好遠--
看著懷裡女人痛苦地顫抖,他的心像是被大斧子砍過一樣疼。
這時北挽宮手裡拿著一管針劑走進來,正在往針筒里注入藥水。
北挽君將視線落在男人身上:「你在做什麼!?」
「她傷口中毒,我幫她打針。」
「什麼針?」北挽君額頭泌出的都是冷汗,「我問你打什麼針!?」
他不能讓伊希婭有事,絕對不能讓她在這陰暗噁心的陵墓里有事!
外面他們還有孩子和父母等著他們團聚。
「幫她止痛的。」
「解藥?」北挽君一雙幽澤的紫眸緊瞪著他。
「那箭塗抹了什麼毒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配置解藥?……這只是一種阻止毒性蔓延的藥。」北挽宮走過來,正要去脫伊希婭的皮手套,被男人大掌先一步握住……
北挽宮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親自脫。
他的女人別人不疼碰,看也不行!
「如果讓我知道這藥水沒用,你會很慘!」北挽君厲聲威脅,雙手輕輕幫女人脫掉手套。
「就算沒用也不會對她有什麼傷害,我剛剛已經試過了。」北挽宮低聲說,「我身體沒有異常。還活著。」
他拿自己做實驗?
「是你親自打,還是由我來?」北挽宮的唇微抿,手裡的針管遞給他。
北挽君閉了閉眼,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接過他手裡的針管,握住伊希婭的手,緩緩插~進她皮膚,針管里的藥水逐漸注入……
他現在除了相信北挽宮,也沒其他多餘的選擇了。
死馬當作活馬醫……
北挽宮拿出一些治療傷口的藥物,讓北挽君給伊希婭簡單處理了傷口,以免感染。
懷裡的女人陷入了昏迷,小臉蒼白如紙,唇瓣泛著微紫,猶如綻放的紫羅蘭,很是妖嬈魘麗……
北挽君修長的手指微挑開她被汗水緊貼在臉頰的劉海,擦了額頭上的汗珠。
動作輕柔又細心,絲毫看看不出來平常的脾氣火爆的那個他。
「這藥……你從哪裡來的?」
北挽宮嘴角微勾:「陵墓里蛇蟲暗箭多,我早料想到,就帶了一些配劑過來。」
北挽君微皺起眉:「那麼恰好,這藥對我們有用?」
「不清楚。」北挽宮帶著手套撿起地上那根帶血的箭,用一種特殊的針管刺入表面。
「你在做什麼?」
「這是調配藥劑的重要藥引。」
北挽君:「……?」
「所謂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是中國中醫的傳統療法,它是用有毒的藥來醫治某些「惡毒」的病。如用蛇毒配製的藥劑治療毒蛇咬傷、鎮痛……
比如說用蛇毒舉個例子,蛇毒里有種成分可以讓血液凝固,一般人被蛇咬,血液凝固人就死了。但是有種病就是血液不能凝固,正好用點蛇毒就可以治了。
北挽宮淡淡地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就比如你和她。」
北挽宮微挑起眉看向他懷裡的伊希婭。
「……」
「一般在有毒物出沒的附近,總有解藥。可惜這附近連雜草都沒有一根……而且這箭上明顯刻意被人抹了毒。」
「……」
「所以我就在其他箭的表面里提取了。」
難怪北挽宮隨身帶著製毒器材,到了關鍵時刻,倒是派上了很大的用場……
北挽君眯著眼,差點忘了,北挽宮也懂各類毒藥,也是個製毒調毒高手。
「你放心,我先給我自己做過實驗才讓你打在她身上的。」北挽宮的嘴唇幽幽地勾著,看了一眼昏睡的伊希婭道:「她比我毒得重,藥效要產生作用起碼要半個小時。」
北挽君眸子微頓,紫眸映入燈光:「你也被射到了?」
與南黎川分別後他與伊希婭走了近半天的時間碰到了被困的北挽宮,他受了點傷……
這時他才注意到北挽宮胳膊上繫著繃帶,應該就是剛才他們躲避飛箭時受的傷。
北挽君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