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挽熹薇仿佛聽到有人在呼喊她,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目是男人一張英俊不凡的臉龐——
「博大哥……」北挽熹薇掙扎著坐起身,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眼淚頃刻之間滑落:「我爸爸他……我想去看他……」
博然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這件事我也是剛聽說,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要回法國,我要見到爸爸。」北挽熹薇從她懷裡直起身,雙手抓住他的衣袖哭著道。
「好,你先別哭,等你身體好些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北挽熹薇流著眼淚點頭。
「別哭了。」博然擦了她的眼淚,將她摟在懷裡,下巴靠在她頭頂。
黑暗的眸子閃爍著不明的神色……
法國,戈邇傾。
經過那場轟炸後,曾經輝煌尊貴的戈邇傾城堡極近淪為廢墟。
就好比被侵略後的頤和園……
大殿裝飾成靈堂的白色,身穿黑色的喪服的長老們齊聚在大堂,正中央北挽翎面無表情地跪在水晶棺前,旁邊穿著白色衣服的傭人輕聲抽泣著——
得到消息回來的北挽翎跪在這裡,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只是面無表情跪在北挽琛的屍體前,什麼話都不說。
這時一身黑色喪服的伯尼走過來報備:「少爺,三小姐回來了……」
筆直跪在地上的男人始終面無表情,清冷的唇抿著,眼神空洞。
「少爺……」
伯尼想要再次喚他,只聽外面傳來燥動,緊接著北挽熹薇挺著大肚子出現……
「爸爸……」北挽熹薇單手按在腰,看到大堂中央放置的水晶棺時,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幾個快步走過來:「爸爸--」
「哥,這是怎麼回事,爸爸怎麼會出事?」北挽熹薇傷心地跪在北挽翎身旁,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北挽翎聽到北挽熹薇的聲音,這才回過神,猶如死海的眸子清明地看著她。
「哥,你怎麼了?」北挽熹薇雙手拽住他的胳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三小姐,」伯尼猶豫著看了北挽翎一眼,深吸一口氣告訴她,「是南黎家的人派戰機襲擊了北挽,戰爭來得太突然,根本沒辦法反抗。」
「……」
「二爺在戰亂中,不幸受傷……」
北挽熹薇猩紅著眼眶:「我媽呢,二夫人呢?」
「二夫人在戰亂中失散,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
「怎麼會這樣……」北挽熹薇哭的傷心,來的途中就一直掉眼淚,腦袋突然一沉倒在地上。
「熹薇……」北挽翎反應過來立即接住她的身體,「快叫醫生!」
這邊剛進來的博然看到北挽翎慌忙抱著北挽熹薇跑出大殿,眸子變得深諳。
……
走廊盡走的歐式落地窗旁站著兩抹身影。
「消息怎麼樣?」博然單手插兜,陰冷著嗓音低聲道。
站在他旁邊的黑影低聲道:「情況確實屬實,琛二爺已經咽氣。」
「趁現在北挽家族外憂內患時候,你偷偷尋找龍紋玉璽的下落,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是!」
「另外,把那位冒充南黎的士兵全都封口,這件事要做得天衣無縫。」
「可是少主,如果我們殺了那些冒充南黎的士兵,這會對我們不利……」
「反正挑起北挽南黎兩家的戰役,我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博然面容冷峻,「不參與任何戰爭,我們只要坐山觀虎鬥,屆時,北挽落得兵敗如山倒……那時候才是我們真正出手的機會。」
「是,屬下知道了……」
「另外再派人在北挽翎食物里放入這個。」博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瓶藥末,遞給旁邊的黑衣人。
「這是?」
「可以令人神不知鬼不覺死去的藥,把它放在北挽翎食物里,讓他的死再次扣在南黎家族頭上,不信這場戰爭打不起來。」
黑衣人剛接回藥瓶,突然聽到走廊拐角處傳來細微的聲響--
「誰在那!?」博然大步向聲源走去,拐角處並沒有任何人。
「少主會不會多疑,沒有人在這。」
「萬事小心。」博然眸子深諳下來,「這件事趕緊派人去辦,完不成不要回來見我!」
「是!」
博然目光再次看向走廊拐角的地方,深諳的眸子變得越發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