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寬闊的背擋住了她的視線,北挽君幾個大步上前,扯住被單往上一拉。
等北挽君離開的時候,被子直接把南黎川的頭都罩住了。
「你……」伊希婭雷了,「想憋死他?」
「你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他的眼睛。」
「我看他。你挖他的眼睛?」關南黎川什麼事,真是躺著也中槍。
北挽君冷冷挑唇:「他瞎了右眼,正好左眼也瞎掉,就是真正的瞎子。」
伊希婭背脊一僵:「北挽君,你說什麼呢?」
南黎川的眼睛還是間接因為他們才被鍾離燁挖掉的,每次伊希婭看到他的這種眼睛,心裡就會很愧疚。
北挽君抿著高傲的薄唇。
他從小的生活環境,導致他心狠手辣慣了,但是他真的不想他的血腥沾染半點到她身上。
「你是不是又對南黎川做了什麼事?」伊希婭後知後覺地問道。
這句話顯然問得大總裁不樂意了——
「伊希婭,你什麼意思?」
伊希婭顯然也不高興了:「字面意思。北挽君,我不允許你再傷害南黎川了,一根頭髮絲也不可以!」
剛平息下的怒火,北挽君胸口又在逐漸滋生:「伊希婭,好樣的,你真是好樣的!」
「如果你沒對他做什麼,為什麼他現在還不醒?」本來只是一些小傷,硬是被北挽君拖到現在變成了重傷……
「……」北挽君憤怒得無處發~泄,冷然地推開身後的查爾德走出去--
伊希婭頭疼得厲害,視線又落在南黎川身上。
聽醫生說南黎川很多傷口都在惡化,有些肉在腐爛,都是需要割掉縫針的。
因為當時北挽君那麼折騰,南黎川渾身都是傷了,還留下了疤痕。
這怎麼能不讓伊希婭生氣,她越是維護哪個人,他就越要嫉妒越要傷害他們。
伊希婭一下午都留在這裡照顧南黎川,用完餐後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已經做好了哄那個小氣男人的準備了。
……
北挽君還是坐在落地玻璃窗的大椅子上,上次在生氣的那個位置。
只是,沒有酒氣,沒有空酒瓶。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書籍。
他的膝蓋上放著電腦,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在工作?
伊希婭看到他,微微一愣。
他立刻放下筆記本,高大的身形站起來,顯然是在等她。
目光卻並不看她,走進了衛生間。
伊希婭全身疲累,只想立刻倒在大床上睡一覺。她不想面對北挽君,可是這時候出去換房間,只怕會惹他更生氣。
不想吵架……
伊希婭在床邊坐下,脫衣服準備休息。
就在這時,北挽君端著按摩盆出來了。
兩隻袖子高迭著,露出兩隻截然不同的手臂……
他端到伊希婭的腳前,長腿勾來小凳子,一言不發地捉住她的腳踝,按進按摩盆里。
伊希婭幾乎是被他拽過去的,身體在床上滑了一下。
「不用了……」
她低聲輕呼,看到他受傷的一隻手,根本不能碰水。
可是北挽君已經按住了她的腳,不允許她掙脫。
「我說不用了,我想休息!」
北挽君的目光對視著她。
一直不敢看她的視線現在看著她,他的眼神就像兩個大黑洞……
伊希婭的心緊了一下,仿佛要被吸進那漩渦之中。
「你不喜歡的,我以後都改。行麼?」
他按著她的腳,聲音從未有過的示弱。
換以前,他的口氣是:
【你不喜歡我的我都改,滿意?】
「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好嗎?」
他從來不會用這樣的口氣問她「行麼?」「好嗎?」。
伊希婭突然有些無所適從起來:「你幹嘛,我又沒有責備你……」
「今晚我罰跪?」北挽君淺紫的寶石眼盯緊了她。
伊希婭以為自己聽錯了。
北挽君從床底下拉出來一個搓衣板,看來是早有準備。
這是要學以前?
「你幹什麼,我沒說要懲罰你。」伊希婭的心酸溜溜的,她真的不知道拿北挽君怎麼辦才好。
北挽君幫她按著腳:「你嫌罰跪太輕了?我自罰30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