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宗壹不是第一次從晏玖口中聽到師兄二字,他不是很明白,經特設局調查,晏玖過去十八年就是個無人問津的孤兒。
這位師兄是從哪冒出來的?
此刻。
郎宗壹想起一直被他忽視的問題。
晏玖一身通天的玄術誰教的?
他這樣想也這樣問了。
晏玖看向郎宗壹:「師父啊。」
郎宗壹:「……」好一句廢話。
晏玖不免有些沮喪。
她以為擁有「西北考古通行證」,就能找到師兄,現實卻給了她一個重磅。
晏玖從來沒有如此受挫。
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對,讓她怎麼也無法輕易與她師父、師兄重逢。
郎宗壹聽到了晏玖的嘟囔:「或許,你可以把他們的樣貌畫……描述出來,特設局有專門的檔案資料可以調查。」
話說一半。
他想到晏玖獨樹一幟的畫風。
隨即轉換了話語。
一直以來孤軍奮戰的晏玖眼睛一亮:「我怎麼沒有想到!」
她撿起地上的樹枝。
一邊描述一邊畫:「我師父很瘦,總是笑眯眯的,我師兄……」
火柴人畫了一半。
晏玖在心底暗罵了一聲。
他娘的。
她要是能知道她師兄現在長什麼樣,她還用得著別人幫忙找?
郎宗壹誠懇道:「難為你了。」
晏玖當場順坡下驢:「我真的很難,所以,你能不能讓我摸……」
郎宗壹直接拒絕:「不能。」
晏玖不明白:「為什麼?」
郎宗壹抿嘴不語。
他的心底有個抹不掉的陰影。
那就是幼時偷聽到自己是惡鬼之相,有可能傷害家人。所以,他見不得也聽不得面相、骨相之說。
晏玖並不知道郎宗壹的想法。
但她沒有追問。
是人就有難言之隱。
大不了她繼續找機會下手。
左右她也沒有「最新師兄人選」。
沉默之後。
晏玖看向棺材,腆著臉道:「棺材現在被封的死死的,巫九無了,咱們也不好給她表彰,這功勞算誰的啊?」
郎宗壹:「……」你直說你想搶功就行了。
晏玖看懂了郎宗壹的眼神,雀躍舉手:「報告,我想搶功。」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從來沒見過晏玖這種厚臉皮的郎宗壹無奈至極。
他點了點頭。
後知後覺間發現他好像越來越容易妥協,對晏玖也越來越縱容。
這不妥。
郎宗壹在心裡厲行約束自己,暗暗決定下次不能這樣了。
搶功成功的晏玖為了更有說服力,她象徵性地在棺材上畫了道符籙。
晏玖正色:「保證沒人打得開。」
郎宗壹鬆了一口氣。
他揉了揉太陽穴。
在看到棺材後,他總有一種他遲早要躺進這口棺材的顧慮。
現在。
棺材封的那麼死。
顧慮總能打消了……吧?
晏玖在想圖蘭異和巫九的關係,這麼兩個註定不可能有關係的人竟然蘊藏那麼大關係,迫切想挖掘故事的她化身為探寶鼠,把兩層的古墓翻了個底朝天。
最後。
晏玖和郎宗壹回到原地。
這一層除了土外什麼也沒有。
晏玖驚嘆:「圖蘭異這麼窮嗎?那麼大墓怎麼也沒點值錢東西。」
郎宗壹只道:「就算有也要上交。」
已經在違法邊緣試探的晏玖捂耳朵:「知道了,別念了,郎媽媽。」
喜當媽的某人:「……」
二人重新回到地上一層。
地震仿佛就在剛剛。
晏玖看著除了土還是土的古墓:「這回該考古學家哭了。」
郎宗壹難得贊同。
然後聯繫特設局的人。
後續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們處理。
逛累的晏玖不想再動,她想走出古墓隨便找個地休息。
踏出古墓的瞬間。
淡金色陣法驟然一亮。
晏玖眼睜睜看著靈魂被震出身體,看著郎宗壹接住她倒下去的身體。
不用想也知道是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