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沒有察覺到晏玖失憶時,官子安一眼看出晏玖的變化。
官子安壓低聲音:「您怎麼了?」
晏玖道:「失憶了。」
面對晏玖的直白。
官子安很快反應過來,他握緊手中的紙扇,知道是時機到了。
他握著紙扇將晏玖帶出閣樓,並告知晏玖他這裡有巫九的記憶。
系統:【什麼記憶?】
晏玖沒有回答系統。
而是將目光落在官子安身上。
官子安陷入初次與恩師見面的回憶。
巫九站在知返林中,衣袂飄飄,黑衣如墨,眼神如靜潭一般平和、如山頂白霧般孤冷,讓人一眼看不透。
那時的世人深知皇命下旨讓圖蘭異誅殺巫者,巫者避他們如蛇蠍。
偏偏巫九走到他們面前。
再之後。
巫九站到了圖蘭異身邊,更是收他為弟子,教他如何奪天地造化。
在圖蘭異死後。
巫九找到他並將記憶封存在紙扇中,平凡的紙扇才有了自保力量,有了窺視天機的力量,沒有隨著歷史而消散。
官子安恭敬的將手中紙扇遞給晏玖。
晏玖接過扇子。
不同於官子安後來在網上買了99紙扇,這是一件古董。
而就在晏玖接過扇子的剎那。
四周的環境變了。
不再是空無一人的街道,也沒有系統的存在,環境是多年前的知返林。
在林中。
晏玖看見坐在樹梢的巫九。
準確來說。
是巫九的一縷記憶體。
晏玖張口就道:「你把記憶藏在扇子裡,還不加以封印。」
巫九鎏金色的眼眸難得染笑:「誰會想到記憶會藏在一把小扇子裡呢?」
晏玖無言以對,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她是巫九,她也會這樣做。
畢竟,大隱隱於市。
巫九落在晏玖面前:「我很高興,你能來,說明我們成功了一半。」
晏玖不解:「怎麼說?」
巫九笑了笑。
「如你所見,我愛上了一個人。」
「可橫在我和他之前的傢伙太強大。」
她那低垂的睫毛。
帶著拒人千里的冷調。
再抬眸。
巫九眼中好似有凜冽的寒光,如一把匕首,帶著勢必要捅誰一刀的戾氣。
提及糾葛。
要從世界初始說起。
巫九是黃泉轉世,而黃泉正是至高神,是所有神明中地位最崇高的一位。
九重天神明尊敬至高神,卻不知道至高神是天道手中的一把利器,她存在的使命就是鎮壓阿修羅,為天地斬殺罪惡。
晏玖仔細想了想。
能讓巫九這樣說的恐怕只有天道。
果不其然。
巫九冷笑:「是天道要我無情,要阿修羅無義,天道向來不許神明有情。」
天道留下的規定。
有光的地方就有暗。
阿修羅族比任何一個種族存在的都要久,阿修羅族是天道拋棄的黑暗面的化身,所以才會一次次重生。
巫九:「千萬年前的阿修羅族何其無辜。」
晏玖:「呃,你的意思是阿修羅族存在很合理?」
巫九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她只道:「沒有阿修羅族,也會有其他種族充當惡者。」
晏玖問出她很想知道的問題:「你能先告訴我阿修羅王是誰嗎?」
巫九反問:「你覺得呢?」
晏玖說出她從系統那得到的判斷:「郎宗壹是圖蘭異的轉世,可他們都不像阿修羅王。」
巫九又問:「在你的眼裡,所謂的阿修羅王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晏玖沉默了。
確實,沒人規定阿修羅王是什麼模樣。
所以郎宗壹真的是阿修羅王嗎?
巫九難得露出調皮的一面:「我們所愛之人確實是阿修羅王,但如果我告訴你阿修羅王不止一個人,你猜另一個是誰?」
晏玖:「……」
總不能是她吧。
她的疑惑剛露出來。
巫九點了點頭:「除了天道,沒人知道至高神在成為神之前,是阿修羅族的王。」
任何一個種族都會有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