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路嗎?」
他頓了下,「嗯。」
周晚棠蹲下身體,沖縮到一旁的小白拍了拍手,將它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還就不信了。
小白試探地朝它走過去。
往前邁了幾步,又停住。猶疑著,到底要不要過去。
晚棠已經伸手,將它捉進自己的懷裡,但動作其實很輕柔,眼神里透出心疼的神情,「你這條小可憐蟲。」
「不過別擔心,你現在已經是有家的小孩了。知道嗎,你叫薯條哦。」
「喵嗚」
「薯條是你的名字,要記得自己的名字。」
「喵嗚」
商時序邁腿走過來。
棉質拖鞋踩在沙發前鋪著的棕褐色羊毛毯上,輕微的腳步聲被吸附,靜悄悄的。
「吃早飯吧,不然待會放涼了。」
「好。」
她把懷中的薯條抱著放到貓舍,「在家要乖乖的哦。」
家裡放著小貓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周晚棠打算中午的時候,讓王阿姨照看一下。
兩個人坐在靠椅上,安靜地吃著早飯,她心裡便一直想著這件事。
今天沒有晨跑,時間相對於往常寬裕不少。周一這個點按理說也算是一個小高峰,但是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被堵在路途上。
汽車開不進宮裡,只能在周圍可停靠點下去。
晚棠解開安全帶,手翻動著通勤包內襯,隨口說了句:「商總,上班記得時刻保持愉悅的心情。」
「謝謝。」他淡定接茬,「晚上下班我過來接你?」
她果斷拒絕:「不用,晚上這段路你開車過來,指定要塞車。」
周一,一周的第一天,工作的開始。
她從包里取出塞成一團的工作證,將藍色的掛繩從塑料牌面上解開,隨意套頭掛在自己的脖頸上,才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朝車內的商時序揮了揮手:「拜拜。」
每到周一,故宮空蕩蕩的。
從右闕門進去,偌大的廣場中央,只能聽見耳畔不停流動的風聲。
枯葉掉落地面,在秋風中,進行了一場短暫又倉促的旅行。
今早來得有點早,不過好在還有比她來得更早的人,不然險些就進不去了。
故宮有嚴格的文物保護制度,每天都要打開七道大門。
木器組的郭文津——郭師傅,每天差不多都是最後一個下班,去科室拿了鑰匙,將每個修復小院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確定沒有人了,才會用鑰匙將大門裡三層外三層的給鎖好。
翌日,又早早地過來,一道道打開這些大門。
「郭師傅,早啊。」晚棠笑說,「趕巧兒碰見您了,不然我還得在外面乾等著,進不去。」
他問:「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以前都是踩自行車過來的,今天坐車來的,出門時間又比平日裡早上那麼點,所以加起來就是早了點。」
郭文津笑了聲,鑰匙插進鎖孔里,將門地下的鐵鎖給打開了。
晚棠幫著推開大門,一同跨過坎。
「那我就先過去了。」
「嗯。」
周晚棠站在牆前,等待人臉識別。
等到顯示屏上出現綠色的[打卡成功]後,才踏下台階,用衣兜里的鯊魚夾,將鬆散披著的頭髮給抓起。
而後從口袋裡摸出鑰匙,將院子的門給打開了。
拎著放在牆角的開水壺,去開水房接今日一天要用的開水。
等提著壺回來時,徐有林已經過來了。
每到周一,打完卡的第一件事,就是握著那柄磨損掉漆的綠色噴壺,給幹了兩天的花草果蔬澆水,唯恐這一兩日裡,它們枯萎丟了命。
「師父,早啊!」
晚棠從他身邊經過,將裝滿水的壺擱置在角落,避免不注意把它給撞倒了。
徐有林正在給長勢還不錯的西芹灌水,眼見著澆灌得差不多了,便放下水壺,走進工作室:「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徐有林囑託她:「小病初愈,最近還是仔細點好。」
她去院牆外的水龍頭接了點水,淨了淨自己的臉頰,「嗯。謝師父關心。」
出去的這兩天,北京又開始了斷崖式降溫。
上周的一場雨後,天氣預報未來十五天的氣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