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拽著他一起走過去,「去動物園。」
季時川道:「也行,起碼沒門票。」
他任由我拉拽著,但剛到門口,我就急速停住了腳步。
因為我看見了幾隻跑輪的倉鼠。
季時川:「不看了?」
我:「應激了。」
機場內部的廣播聲響起,預示著我只差十分鐘就可以開始下水道之旅了,內部的巨大顯示屏里又顯示出種種過往情人的風光來——是輪換儀式前的群采。無論是元老院的人還是擁有投票權且出名的人都會接受,我今早也收到了,但介於我要離開了,我只是默默裝死沒回復鍾雨。
斐瑞笑著和人招手,翼世的技術人員接受採訪,摩甘比仍是派高層應付採訪,幾大財團的人春風得意地宣布著他們合作的智能手環已正式成為元老院席位輪換的特供紀念品,光那破手環就放了很久特寫。迦示作為四城的人也一派靜默倨傲。李默和江森則握手示好,臉上笑意得體,喀左爾則莊嚴肅穆地表示他會帶領教會人員選出更合適的督政官……最有期望連任或競選的元老院家族也露面了,其他不記得了,只記得有個oga驚鴻一瞥讓我有些心動……不不不,別心動了!
當然,我也出鏡了,是我的照片,說我病情惡化還在養傷不一定有機會出席投票。
笑死,鍾雨也很識趣,估計猜到我跑路了,提前幫我鋪墊。
謝謝你,鍾雨,以後估計也見不到了,希望你找到好下家。
其他人就不謝了,你們都不配!
我的心慢慢地沉靜了下來,再一次感到了一些恍惚,又有一種輕鬆。畢竟採訪里,人人都喜氣洋洋,人人都春風得意,人人都勢在必得,天生的底氣讓他們有著這樣的輕盈的快樂。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忘了有一隻灰老鼠竟敢大放厥詞要讓天龍人都不好過了,這也很好,我不用承受太久的丟人。
又是一陣廣播聲響起,我該登基,哦不登機了。
季時川站在我身後,道:「還會再見嗎,會嗎?還會再見嗎!」
我轉頭,他笑眯眯的,卻自己回答道:「最好不會。」
我也點頭,「拜拜!輪到我祝你一路高升了!走咯!」我兩手插在褲袋裡,又開始列數我的小垃圾,往權限檢票處跑。
碩大的機艇已降落在不遠處,艙門已然打開。
盈盈的藍色光線即將掃到我身上時,我卻聽見一名工作人員道:「你好,請出示你的公民權限信息。」
我愣了下,卻聽身後的季時川也氣喘吁吁的,他亮出證件道:「不好意思,她是監察官聯盟下設部門的人,如今有機密任務,暫時不能暴露權限。」
工作人員的眉毛擰在一起,「不好意思,由於輪換儀式即將於兩日後舉行,目前已停止公派權限過機。」
她看向我,臉上有著審視,「請出示公民權限信息。」
我曾經有假身份,是江森給的,但我說了是曾經,那個早就慘遭註銷了。
這一刻,我回頭看向季時川,季時川也看向我。
他轉了下眼睛,道:「沒問題的,那方便我和她過渡一下權限嗎?」
工作人員點頭。
季時川抓著我,耳語道:「這一架機艇型號是自動駕駛,智能乘務,我選好了的。人力系統不給這個權限過,但內部機器權限是可以過的,因為監察官聯盟有通行無阻的權限。」
我頓了下,「你的意思是逃票?」
季時川一本正經道:「逃生。」
他又道:「只要衝過去了,她身後的機器設備都攔不住你。」
我有點費解,「可是這要怎麼——」
下一刻,季時川用力一推,大喊道:「你瘋了吧!這麼關鍵的時刻,結果你現在說文件一部分在檢閱處被扣押了?!」我踉蹌幾步,他卻又越發憤怒似的,拉扯著我往工作人員身上推過去。
緊接著,他開始大發雷霆,斥責工作人員扣押我的機密文件。
季時川觀察過很多撒潑的人,他扮演潑夫簡直手到擒來,上到無能捶胸,下到推推搡搡,輔佐以權勢欺壓,又增添幾分暴躁易怒。
一時間,機場所有內部的人員盡數出來拉扯勸阻,不少乘客也圍過來。機艇場本就智能設施極多,人工較少,這會兒可就是最合適逃的時候了。
我如此揣測,因為季時川算準了時間似的,挨擠著,推搡著,暴怒地將我往權限檢測儀里一推。
【權限檢測通過】
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