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政兒往秦玉賢肩上一靠,笑著沖秦玉賢撒嬌:「這不是一回來就來看您了嗎?再說,您可別冤枉我,不是經常有打電話嗎?」
「那哪夠啊,那麼遠距離,只能在手機上看看。」秦玉賢嘆了口氣,笑意淡了些,「你比你律哥哥強多了,天天也不知道忙什麼,離家這麼近也不回來看看。」
路政兒往樓上看了一眼,道:「伯母,律哥哥呢?怎麼都沒見他人?」
說起他,秦玉賢的表情沒了之前的鬆快,「一大早就走了,叫也沒叫住,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她嘆了口氣,有些凝重道,「這孩子主意大,之前被院裡老師推薦為交換生,要去國外進修幾年,他死活都不願意去,我和你伯父輪流打電話勸他,也沒用,說是國內國外差不多,可愁死我」
路政兒眉宇間不動聲色地暗了暗,口上卻道:「這有什麼,律哥哥那麼優秀,對他來說可不就是哪都一樣嗎?別生氣了伯母。「說著停了一下,似有些為難,」相信律哥哥一定有他自己無法說出口的苦衷吧。」
她神情微妙,一副極力壓抑著什麼的樣子。
秦玉賢表情變了變,「苦衷?」
路政兒卻一副失言了的模樣,「哎呀,您別問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言辭模糊,似難以啟齒,話語間掩飾痕跡明顯,秦玉賢心中跳了一下,對面坐著的池肅也不知何時停下閒聊,眼神犀利地望過來,一時寬大明亮的客廳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望著路政兒。
她抬起頭,牽了下嘴角,又語氣輕快道:「哎呀,沒什麼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平時也不和我聯繫,我也一直在國外,能知道什麼啊,猜的。」
氣氛卻並未輕鬆多少,尤其是池父池母,面色沉沉。
用完午飯,出門時路政兒故意落後一步,果然,秦玉賢拉住她,笑著對前面的兩位道:「你們先走,我和政兒這麼長時間沒見,怪想的,再和她說說話。」
她被留了下來,秦玉賢將她拉到園中石凳前坐下,面色凝重道:「你是伯母看著長大的,伯母一直都把你當半個女兒疼。」
路政兒笑了下,「這我知道,謝謝伯母這麼多年的疼愛。」
「那伯母問你的話,你要老實說。」
「好,您問。」
「你律哥哥平時都跟什麼人接觸?」
「啊我這兩年都在國外,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說他不肯出國是有苦衷,這麼說,應該不是空穴來風吧?」
「我只知道以前的,剛聽伯母說律哥哥不肯出國」說著,突然轉了話峰,為難道,「都是我瞎猜的,你千萬別亂想」
「沒關係,那你就說說以前吧。」
路政兒微低著頭,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半晌,囁嚅道:「您還記得他說有個朋友,一直住在他之前租的房子裡嗎?」
秦玉賢心裡猛跳了下,「記得,怎麼了?」
「他和律哥哥的關係非常非常好律哥哥,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秦玉賢喉間發緊,問:「任何事?」
路政兒點點頭。
「他們是什麼關係。」秦玉賢緊緊盯著路政兒,額上不知何時滲出一層薄汗。
「我也不知道啊」路政兒含糊道,「哦不對,他們是朋友,男生之間,只能是朋友啊,還能是什麼?」她抬起精緻又純澈得眸子,看向眼前臉色發白的但美韻猶存的中年婦女。
她又笑了下,看著秦玉賢,語氣天真道:「不過,能為朋友放棄這麼多,那還真是少見呢。」
三九天最是寒冷,院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風,秦玉賢身上出了一層汗,刺骨的冷風順著衣領溜進去,像掉進冰窟一樣,寒意一寸寸滲進血液。
晚上點燈十分,池律回來了,他將背包放回房間,又在客廳呆了會兒,還是沒見著人,便到廚房問正在準備食材的蔡姨,「我爸媽呢?」
蔡姨停下手裡的活道:「聽說夫人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下午一直在臥室待著,沒下來過。」
池律抬眼往上看了看,直奔二樓。
推門進去時,迎面撲來一股淡淡的藥味,秦玉賢背靠床頭坐著,池肅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遠處,池律莫名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掃了眼床頭擱著的一杯黑漆漆的藥,輕聲道:「您生病了?」
秦玉賢睜開眼看了看他,又閉上,「是啊,病了。」
池律走過去,握住秦玉賢的手腕,微燙的溫度立刻傳到手心,「 發燒了?」
秦玉賢咳了兩聲,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