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其他問題的話後續具體事項會會有人跟進,陳總放心。」
「哎好好好,那合作愉快?」
池律淡淡點頭,「嗯。」
既然項目談成了,自然是聊點其他的增進感情以便後續合作,兩人聊了點不痛不癢的話題,一來一回都喝了不少酒。
陳總聊開心了,捋了捋自己那快遮不住腦門的頭髮,往後一靠,面上已有些醉意,沒了初時的矜持,膽子也大了不少,「最近圈子裡都傳開了,說池董喜事將近,池董公司勢頭又這麼猛,真是得意啊。」
白心一聽話頭不對,趕緊給陳總使眼色,但他一時喝多了,得意忘形,已有溝壑的臉蛋染上紅色,哪裡還看得清白心的警示,繼續眯著眼笑道:「聽說對方是路家獨女,從小就有婚約,還一塊在海外讀了博士,在圈裡可是有名的一段佳話,真讓人羨慕啊,金童玉女,強強聯手,不知羨煞了多少人,以後更沒人敢在池董跟前拿喬了。」
對面跟陳總一塊來的總經理一看白心的眼神就知道事情不對,嚇得頭上直冒汗,怕他兩句話把剛談成的合作攪黃了,感覺端了杯酒湊上去,陪笑道:「池董您別見怪,我們陳總人就是這樣,特別好相處,人也大方健談,他一般對親近的人才會這樣,但素聞池董您為人嚴厲謹慎,若有不周之處,還望見諒啊,我呢,敬池董一杯,哦不!三杯」
他說著,將杯子裡滿噹噹的酒一口灌下,又接連來了兩回,這酒自然是好酒,度數高,後勁大,之前本來已經喝了不少,這三杯下去,也有點撐不住了。
然而就算他再能說會道,池律的臉色還是迅速冷了下來,唇角緊抿,看得那總經理直冒冷汗。
他不說話,一桌子人神經都開始緊繃,連那喝得醉意熏然的陳總也覺出不對勁,紅彤彤的臉呆愣,竟有些可愛。
半晌,池律才冷聲道:「我們並沒有向外界放出要訂婚官方消息,而且我和路家也沒有要結親的打算,以後也不可能,這種謠傳聽聽便罷,不必當真。」
他聲音很沉,伴著低低的震鳴,重重敲在在坐的每一個人心上,圈子裡都知道路家獨女一心撲在他身上,痴戀了許多年,人人都以為好事將近,不想現在他這麼明確直白的說出來,簡直是打路家的臉。
白心也面露驚訝,又想起近一個月池律似乎有些不對勁,面上總是帶著燥意,周身感覺也較往常要冷,他看起來還是那個雷厲風行的池董,但就是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最近曉桐那丫頭在她跟前叫苦連天,還以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他不一直都這樣嗎,現在看來,確實有點為難曉桐了。
但池律並不是個愛讓人下不來台的人,明確說過之後,對面兩人連連致歉,他也不揪著人家不放,只是後面不知怎得,又喝了許多酒,他本是個不愛飲酒的人,每次都是點到為止,對方也不敢太灌他,因此曹海和曉桐基本上沒有要幫老闆擋酒的情況,就沖這一點,曹海和曉桐表示還能為他當牛做馬八百年。
可能是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沉悶,對面何總許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順便藉此機會拉進關係,畢竟以後還有的是合作的時候,便笑著恭維:「我在職場摸爬滾打這許多年,還從來沒見過池董這般美玉一樣的人,以後誰能的池董青睞,那真是三生有幸。」說著目光落在池律光潔的手腕,道:「怎麼不見池董帶腕錶?我那有一副剛得的名貴腕錶,從瑞士運過來的典藏版,現在市場上已經買不到了,我瞧著池總就適合這種好東西,改天有時間我叫人給您送來?」
池律有些迷醉的眼睛突然定住,表情微微凝瀉,捏著酒杯的指節因用力而有些發白。
「謝何總美意,不用了,我不戴腕錶。」
何總眼露詫異,在他心裡,名貴腕錶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上流社會人士的標配,居然還有不喜歡腕錶的,卻是奇了。
白心偏頭看向池律映著酒光的側臉,思緒突然飄到六年前的一個冬天。
彼時她和池律還只是普通同學,不是現在的合伙人。
那時候池律比現在更加冷淡,不,不是冷淡,他拒絕和人交流,總是獨來獨往,在白心的印象里,池律從來沒笑過,臉上總是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看人的眼神也沒有溫度。也從來不參加任何留學生聚會、華人交流會什麼的,唯一的活動就是健身,待在圖書館的時間比在家裡多多了,他經常學到半夜才回來睡覺,一大早天沒亮就走了,因此很少有人能和他說上話,他和他導師的關係都比和同學熟。
他很優秀,是那種很突出的,想忽視都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