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律緊抿著唇,帶著酒氣的粗重氣息噴灑在唐松靈臉上,那雙黑沉的眸子似要直接盯進靈魂般。
唐松靈鬆開握著他手臂的手,慢慢向上覆在他燙熱的臉側輕輕摩挲,輕聲道:「再信我一次吧,就這一次。」他有些粗糲的指尖撫上池律赤紅的眼尾,張口的一瞬間眼淚落下,「你總是不開心,再也沒見你笑過,你不喜歡提以前,那就不提,不要生氣了,我們重新來過,我來追你,好嗎?」
池律突然垂了眼,渾身失力般倒在唐松靈身上,唐松靈立刻伸手接住他。
他不敢太用力,怕冒犯池律,可又不捨得鬆手,便只用手臂環著他,手掌一下一下順著池律的背,溫柔又珍惜。
他眷戀地輕輕蹭了下池律的側臉,低聲祈求,「這次不要再忘了可以嗎?」
脖頸間浮動的氣息逐漸平緩,好久,唐松靈都以為他睡著了,正要動手將他扶起來好好躺著,頸間突然傳來清醒冷靜的聲音,「不要忘的人是你。」
可能是離得太近,他說話時柔軟的唇瓣輕輕擦過頸間的皮膚,似乎輕吻一般,一股過電似的酥麻帶著他說話時的震顫,瞬間沿著接觸點傳進心臟。
唐松靈不自控的抖了下,顫聲道:「不會忘的,信我。」
「幹什麼去了?」
「嗯?」他話題太跳躍,唐松靈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幾天,為什麼沒來。」
唐松靈不想再騙池律,挑了點能說的低低開口,「媽媽這段時間不太好,天氣涼,我不小心感冒了,陪媽媽在醫院呆了幾天。」
話音剛落,唐松靈感到環這的身體突然僵了下,下一瞬池律撐起身,「阿姨沒」
「怎麼?」見他這般反應,唐松靈有些疑惑道。
跟著池律的動作從沙發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兩人姿勢有些過於親近,驀地紅了臉。
池律站起身,面色沉靜,似乎剛剛失控的那個人不是他,「沒什麼,休息吧。」
「那個,我剛剛說的,可以嗎?」他說完,又怕池律介意,緊張道,「不會過多打擾你,只白天過來,晚上你回來之後我就回家行嗎?」
池律往臥室走的步子頓住,回頭看他,「你不住這兒?」
唐松靈臉上空白一瞬,「你、你同意了?」他有些侷促地拽了下衣角,「你不嫌棄的話,我搬過來」
池律轉身走了,但在上樓之前,唐松靈聽見他低而沉地「嗯」了一聲。
唐松靈被突如其來的驚喜沖得腦袋發懵,還以為要糾纏好久池律才會鬆口。
心跳很快,渾身血液激盪,他靜不下來,深呼吸了好幾口,慢慢回憶著剛剛那聲低得幾乎聽不見的「嗯。」
池律早就進了臥室,客廳安靜得唐松靈能聽見自己的呼吸,直到臉上的熱度涼下來,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快速跑到廚房,從冰箱翻了一瓶酸奶出來,用手捂了一會兒,待沒那麼冰,才上到二樓。
房門從裡面打開,唐松靈把手裡的酸奶遞過去,「喝點酸奶吧,胃能好受點。」
池律視線在他臉上定了兩秒,伸手接過酸奶,「還有事嗎?」
「那個,頭疼嗎?不舒服的話可以隨時叫我,我給你按按」
「不用。」
「哦。」他其實想說以後還是少喝酒,話倒嘴巴又覺出幾分僭越的意思,又只能咽回去,「那你睡吧,不打擾了。」
夜間靜謐,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翻動的聲音,過了一會,床上隆起的影子又翻了回來。
唐松靈失眠了,第五次按亮手機,時間顯示六點零五分。
嘆了氣,從床上坐起身按亮床頭燈,光著腳下地將窗簾拉開,天還陰著,除了遠處點綴著的零星燈光,到處黑沉沉一片。
站了一會兒,要收回投在黑暗的視線時,突然看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那張臉上空洞麻木,眼下濃重的青色,他盯著這張臉看了半晌,沒看到一絲生氣。
返身關了還沒來及響起的鬧鐘,洗漱完出了房門,往廚房走去,所有的動作都被刻意壓制,儘量不弄出聲音。
他站在冰箱前,努力回憶著從前池律給他做過的早飯,但又突然想起他不願再提以前,怕他覺得自己在刻意暗示,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唐松靈不知道池律現在的生活習慣是什麼樣的,不敢貿然按自己的想法來,只拿了還剩半袋的切片麵包,兩個雞蛋,一盒純牛奶。
早餐很簡單,很快就做完了,唐松靈走出餐廳,在沙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