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當天下午蒙蒙的頭髮就被送去檢驗室了。
本以為已經走投無路,不想一次偶然竟讓前路又柳暗花明。
五天後。
下午四點,池律從辦公室出來,大流星步走向電梯,直到坐進車裡握上方向盤,池律才發覺自己全身緊繃著,他深深吸了口氣,驅車出了地下車庫,往城外郊區的一處工廠駛去。
車子飛馳在繞城高速上,刺骨的冷風順著大開著的車窗灌進車裡,很久,直到池律覺得自己足夠冷靜,才將車窗升上去,給唐松靈打了個電話。
「餵?」他聲音輕快,好像很高興,「不是在上班嗎?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池律聽著他話筒里傳來的聲音,心中逐漸安定不少,低聲問:「在幹什麼?」
「又當沒聽見,好吧,還真的不想我,看來我得加把勁了。」他似乎很無奈,嘆道:「就閒著,剛剛把穆寧和蒙蒙送走,我才進家門。」
「嗯。」池律道:「我今晚有事可能不回來了,你自己做點晚飯,記得按時吃藥。」
「啊今晚都不回來嗎?」
「有可能。」
「好吧那你忙吧,我先掛了。」
「晚上早點睡。」
「嗯」
對方情緒明顯低落,池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渴望唐松靈,卻不敢太放肆,他能預感到離七年前的那天夜晚不遠了。
很快,他和唐松靈中間隔著的那塊布會被他親手掀開。
這幾天晚上他總睡不好,半夜時常驚醒,卻意外發現自己能想起夢中的場景了,可他覺得還不如想不起來,夢裡唐松靈嘶聲力竭質問他的樣子,失望至極的眼神,每每都能將周圍所有的空氣掠奪。
「你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
聽筒又傳出唐松靈低低的,有些遲疑的聲音,池律猛地回神,沉默片刻,低聲道:「等我回來了就告訴你,很快。」
下午五點,市郊工廠。
「齊盛天,外面有人找你!」廠房裡大型機器轟隆隆作響,一個穿著藍色工服的中年人提高聲音沖正在搬東西的年輕人喊。
「來了!」年輕人將原料放下,給旁邊交代幾句,就小跑過來,擦了把汗問:「誰找我啊?」
「不認識,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吧。」
「弄完快點回來,工位上缺人手。」
「好嘞!」留著寸頭的年輕人邊往外跑邊高聲回了一句。
出了廠房,外面果然站著兩個身材高大一身黑色運動服的男人,見他出來,立馬快步走到他身邊,齊盛天早年也是個社會混混,一看這架勢立刻汗毛倒豎,調頭就往廠房裡面跑,不想對方早有準備,兩邊人迅速從兩邊靠近,截了他的後路。
「齊先生,我們老闆找你談點事。」
「什麼事?我不認識什麼老闆。」齊盛天腦門直冒汗。
「沒關係,我們老闆認識你。」說著,兩人架著齊盛天胳膊往遠處工人休息的簡易板房走,「這邊請。」
「這明明就是挾持!有這麼請人的嗎?!你們再這樣我喊人了!」齊盛天掙扎著,但他一個人根本敵不過兩邊架著他的滿身腱子肉的男人,只能嗓門大點。
可不論他怎麼折騰,還是被人拖了進去,身後的門又被關上了。
齊盛天立刻回頭撲門上,咣咣咣拍了半天, 沒人搭理,才轉頭看向這間房子裡的另一個人。
他西裝革履,精緻好看,廠子裡不乾淨,但他的黑皮鞋上一絲灰塵也沒有,正低頭翻看著什麼,齊盛天明白這就是找他的那個「老闆」。
打量了一會兒,齊盛天鼓起勇氣問,「你是誰,找我幹什麼?」
池律手上翻著資料,並未抬頭,問他,「你兩年前就在這家工廠做工人,六年前因尋釁滋事蹲過大牢,七年前在社會上混,有個化名叫齊乘風?」
齊盛天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想到這人把他調查的清清楚楚,「你你到底什麼人?!」
池律合上資料,抬頭看向他,「不用緊張,問你點事。」
「什、什麼事?」
「七年前的事,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年輕人立刻哆嗦了下,池律眉宇間瞬間變得黑沉。
「那麼早的事,我怎麼會、會記得」
「沒關係,慢慢回憶。」池律不疾不徐道:「我說,你聽,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