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菱的脸上滑落。
认识这么久，这是张旭第一次看到端木菱掉眼泪，也是唯一的一次。
她的样子就好像一朵好像刚淋过一场暴雨的水莲花，凄然之中又带着苦楚。
张旭深呼吸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的鼻子发酸：“这城中有许多道门的人物，还有白莲净土宗的和尚，他们也都是方外的修士，或许他们会有办法呢？要不将他们召集到这边来看看吧……”
端木菱神色苦楚地点点头。
然后抱着自己的剑，蹲了下来，她的嘴里浅浅地念叨着：“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她的心绪也穿越到了两百年多年前，她才八岁的时候。
那一年她才进入光明剑堂的外堂。
在珞珈山的群山之中，她和师姐一起救了一只受伤的小鹿。
小鹿的后退骨折，还血肉模糊了一片，她和师姐用药救活了小鹿，然后将小鹿收养在了身边。
那一年，她骑着小鹿在山路上奔走的时候，笑得如同银铃一般，只觉得自己好像神仙。
风吹过来的时候，好像也化作了她长发的延伸，让她觉得无限的快活。
可是在一个午后，当她兴致冲冲地去找小鹿的时候，师姐却顶着一张被打得红肿的脸告诉她：“阿菱啊，很抱歉，小鹿它……它被内堂的弟子捉走吃了！”
“都怪师姐没用，保护不了阿菱的小鹿坐骑！”
她瞪大自己的眼睛，泪水一下子就模糊了视线，然后她发现师姐在说话的时候，连门牙都没有了。
在这一刻，她要如何怪罪师姐？
她只想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内堂弟子全部给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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