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她的後文。
時念初將目光從時水韻的身上,落到了自己二叔二嬸的身上。
然後沖他們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時家二爺和二夫人,眼眶瞬間就紅了。
特別是時二夫人,當即捂著自己的心口癱軟了下去。
「夫人!」時二爺立馬擔憂的扶住了她的身體。
「二叔,二嬸,對不起。」時念初說這話的時候,腦袋一直都壓的低低的。
她根本就不該抬頭。
不敢去看他二嬸和二爺的臉。
而端坐在最中間的時老爺子,也只覺得身體不由的顫了顫。
但是他算是這所有人的主心骨。
這個時候他不能倒下。
只緊緊的握住了手裡的拐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時二爺這邊好不容易才安撫住了時二夫人。
然後再抬頭看向時念初。
「念念,二叔知道,你已經盡力了,趕緊起來吧……」時二爺的眼眶還是紅紅的。
聲音也夾雜著一絲絲啞。
時瑾言是他唯一的兒子,中年喪子,這絕對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承受的痛苦。
可是時念初卻依然彎著腰,眼底里閃爍的是難以言喻的痛楚。
「我可是二哥的死,跟我脫不了干係……」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時二爺的眼神里浮現出了一絲疑惑。
而就在時念初準備開口的時候。
一個纖細的人影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是我!」
她這聲音一出,在場的人全都看得過去。
就連時念初都抬起了頭。
當夏冉冉走進客廳的時候,時念初的神情閃爍了下。
隨後開口:「你怎麼來了?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趕緊回去休息。」
可是夏冉冉並沒有選擇離開,只是一臉感激的看著時念初。
「你不應該把不屬於你自己的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你已經做了很多了!」夏冉冉應該是哭過了,眼睛紅的厲害。
「冉冉……」時念初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夏冉冉就直接給時二爺和十時夫人跪了下來。
「丫頭,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時二爺是認識夏冉冉的。
這丫頭這段時間一直都跟在時瑾言的身邊。
時瑾言對她也表現的很在意。
他們兩人也問過夏冉冉的身份。
只不過時瑾言對這個問題是閉口不談。
只說夏冉冉是個孤兒,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
他們時家也不是那種非得要講究門當戶對的人。
對於他們的孩子,只要是自己喜歡,不管是什麼出身,他們都願意接納。
畢竟,真正的豪門從來都不需要聯姻來維繫。
所以倆人也都已經把夏冉冉當成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了。
如今看到她還好好的,心裡也就有了一絲安慰。
可是夏冉冉卻搖了搖頭,繼續端正的跪著。
對於她而言,只有這樣才能夠減輕她內心的愧疚。
夏冉冉的舉動讓時二爺和時二夫人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疑惑。
不過夏冉冉很快就替他們解答了。
「瑾言是因為我,才出事的……」
如今的夏冉冉已經改了口,不再叫時瑾言為主人。
這個是時瑾言親自教給她的。
說兩個親密的人,都是會互相叫名字的。
「為了你?」時二夫人的眼神有些微顫。
夏冉冉點了點頭。
然後才把事情的經過跟他們解釋了一遍。
只不過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夏冉冉並沒有說明自己是實驗體的身份。
只說自己之前被一夥壞人抓走了,在身上注射了一些藥劑。
這個會加速她生命的衰竭。
時瑾言為了救她,才會帶她去找實驗室。
也是因為保護她,才會被人打傷丟進海里。
「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要怪就怪我吧!」夏冉冉重重地沖他們磕了個頭。
那清脆的聲響,直接砸在了時二夫人的心口。
她本不是那種刻薄的人。
可是在這一刻,她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把面前的夏冉冉給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