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辦法將藝術的美,藝術的力量傳達到那些沒有能力去尋求幫助的人手上,她自己深深被油畫拯救過,她知道藝術,繪畫能夠撫平人內心的創傷,能給人向上的力量,但是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讓需要幫助的人得到這些力量。
如今泊風,提供給了她一支槳,也給了受到創傷的特殊群體希望。
但願她能像喬夢寧所說,以她自己獨特的天賦無限去提高美院團隊的上限。
她願意傾盡她的所有去幫助泊風,幫助每一個急需得到幫助的人。
桐落突然想起來之前她給泊風撂下的那句狠話。
「交易結束以後能不能做朋友還要憑緣分。」
這幾日,她一直在看u盤裡泊風提供的那些數據資料。她仿佛能在那些文字里看到泊風身體裡翻騰的熱意,她被一份份認真和熱忱深深打動。
桐落覺得,他們一定會成為雙贏的合作夥伴。
如果上天沒給緣分,那她就努力去求一點。
泊風這個朋友,她是要交定了。
不管他是不是風。
深深的思緒被手機提示音打斷。
竟然是桐承坤,桐落的父親。
微信內容言簡意賅。十一月二號有一個藝術館的剪彩,需要她去出席。而後附上了具體時間和地址。
桐承坤知道桐落回國了,但一句問候都沒有,她回國這麼久唯一的聯繫便是要求她去出席活動。
「好。」
這種交流方式她已經習慣。這麼多年她早已沒有怨念也沒有不滿,硬要說,只是有些落寞罷了,每次收到父親的消息以後,她都會覺得身子很冷,心也是,冷得發寒。
晚上,岑驚北的消息發來。
還是過去一樣,桐落出席的晚宴,男伴基本都是岑驚北。
如果她和泊風關係還好著,她現在就可以給泊風發微信要他陪自己出席。
只可惜,兩個人已經快一個月沒說過話了。
她看著微信置頂,點擊取消,再次和以前一樣,只留了岑驚北一個人。
十一月二號,下午六點二十六分。
桐落穿著一身墨綠色禮裙,身上披著一件黑刺繡外套,出席剪彩儀式。
王伯伯勉強也能算得上一句看著桐落長大,所以雖然不願意出席活動,但她也沒有那麼不開心。
加上藝術館的主題是油畫和雕塑,她也還算是很感興趣。
晚宴。
岑驚北陪桐落在甜品塔旁邊坐了一會,就去應酬去了,這種場合,一直是他勢在必得的戰場。
回國以後這些日子,她倒是清減了一些,在法國時定製的禮服,前幾日剛郵寄過來,今天穿著竟然有幾分寬鬆。
晚宴廳暖風開得很足,她將外套脫下來,搭在膝蓋上,略微有些出神。
第一次和泊風見面,也是在類似的場合。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
「桐落?」
她下意識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誒,陳嫣?」
沒想到竟然在這能看到美院團隊的人。
「嗯,我家和王伯伯家裡是世交,他邀請我和姐姐來出席,剛去轉了轉,有些雕塑真的很不錯,我和姐姐都是雕塑專業的。」
「的確,我也有被驚艷到的感覺,學雕塑還蠻苦的吧。」
桐落伸手接過服務人員遞過來的香檳。
「學藝術哪有不苦的。」
陳嫣是個溫溫和和的性子,雖然說桐落和她交集並不多,但簡單寒暄兩句,還算是聊得來。
「妹妹!」
突然一雙手搭上陳嫣的肩膀。
桐落的視線跟過去。
陳嫣起身。
「桐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姐姐陳苒。」
比起陳嫣的作品,陳苒的作品多和國際接軌,桐落多少算是看過一些。
而且,兩人,算得上是舊相識。
「介紹什麼呀,傻妹妹,我和桐落大藝術家早就認識。」
比起陳嫣的溫柔,陳苒更多的是熱烈和明媚,她的五官是那種很具有攻擊性的明麗,看上去很抓人。
「服務生,給我也來一杯香檳。」
她看見桐落手裡的酒杯後,朝遠處的服務生招招手。
接著,陳苒回頭勾起一個笑。
「不知這麼多年,二小姐在法國過得如何啊?」
桐落臉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