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過泊風。
「你跟我來,書房裡有醫藥箱。」
桐落的書房,第一次有人進。
可能和常規概念上?預想的不一樣,她的書房裡,並沒有任何一本關於藝術史或者是藝術相關的書籍,基本都是沉甸甸厚重又晦澀難讀的經典名著。
莫名有一種很古老但又的感覺。
她讓泊風坐在椅子上?。
然後?蹲下?身,為他處理著傷口,然後?貼上?敷料。
非常小的傷口,只?要簡單處理一下?便好。
她再次站起身來的時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之前你手上?傷口的縫針,現在怎麼樣了?」
作勢抓起他的手。
「還是有點輕微的印子在這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用嘴吹了吹,然後?又感覺自己這個行為有點蠢。
她抬起頭,果然發現泊風在看著她笑?。
本以為泊風會說些什麼話來取笑?她,沒想到?的是,他只?是淡淡轉了話鋒,手指向她書桌上?一個而精緻又小巧的盒子。
「那是什麼?」
心頭一驚。
她沒想到?泊風會注意到?那個盒子。
但也不意外。
這個盒子非常貴重,甚至是這個房間?里最貴重的東西,價格將近一千萬。
是拍賣品。
她笑?了笑?。
「沒想到?泊總眼光這麼好呢,一下?子就看到?這屋子裡最貴的東西。」
桐落順勢把小盒子放到?他手上?。
「我大方,讓你隨便看。」
「我可以打開嗎?」
他的聲音裡面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不……」
桐落心裡的緊張感再次涌了上?來,一句不字剛要發出聲音,又生生被她吞了回去。
那張字條已經不在裡面了。
已經被她放到?北京家?的畫室里了。
那這樣的話,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話鋒一轉。
「當然可以,只?不過裡面什麼都沒有。」
泊風輕輕地把那個盒子打開。
指尖摩挲著盒子內側。
桐落的眉不經意地皺起。
其實,這個盒子對她來說意義非常重大,之前無數個在法國難捱的深夜裡,她都會跑到?這個盒子面前,拿出裡面風給她的字條,一遍遍拼命告訴著自己堅持下?去,再堅持下?去。
所?以,在她眼裡,泊風現在的舉動,已經是窺探她內心般的親密。甚至可以說是親密至極。
她心頭有一種已然泛起驚濤駭浪一般的激盪感,但又被她很好地遮掩了下?來。
她不介意泊風去觸碰她最私密的領域。
甚至可以說,在彼此訴說之時,她會得到?一種互相舔舐傷口一般的撫慰感。
而後?得到?一種久違的溫暖和安心。
她能感受到?,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的那些陳年舊傷,會在不經意間?一次次癒合著,曾經那些猙獰成一團的傷疤正在緩緩舒展開,慢慢長成平坦的模樣。
「看來老婆之前在這裡放過很重要的東西。」
「連盒子內側都是精心用油養護著的。」
她沒想到?泊風會注意到?這一點。
「是,是放過非常重要的東西。」
「有多重要?」
他的聲音壓得有點低。
「跟我的命一樣重要。」
她聲音裡帶著笑?,但聲線卻是淡淡的。
她選擇了和泊風開誠布公,自然不會隱瞞。
桐落心裡清楚,泊風想知道是什麼。
但是如果她不開口,他或許也不會直接問。
所?以她直接了當地說了。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那個少年嗎?」
「這裡面的東西,是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個物件。」
「當年他塞到?我郵箱裡一張字條。」
「然後?,人,走得乾乾淨淨。」
「了無音訊。」
她的聲音很輕,甚至有幾分寂寥。
或許是繼續這個話題有些過於沉重,她拿起除塵器隨意清掃著書架上?的灰塵,即便上?面近乎是一塵不染。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泊風的虎口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