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清楚也沒?關係。」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守護著你。」
「不管,以哪一種身份,哪一種資格。」
「我永遠都會堅定地,站在你這一邊。」
桐落垂下眸。
晶亮的瞳仁在星光下閃爍。
她開口。
「謝謝。」
「桐落,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泊風走到她的身邊。
她此時已經勉強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調侃了一句。
「禮物?」
「今天泊總給我的禮物,還少嗎?」
他沒?有著急出聲?,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禮盒,遞到她的手上。
「打開看看。」
她順從地打開。
下一瞬,眼眸便蒙上了一層濕潤。
「你把?它,修復好了……」
「什麼時候的事……」
「你怎麼都沒?有和我說一聲?。」
是那枚玉經絡梳,曾經在法國,泊風失手打碎過的那一個。
「想來?想去,總覺得要親手交給你才最好。」
他盡力遮掩著聲?音里的苦。
她摸著那枚玉,溫熱的手感傳入手心,又慢慢湧入心尖。
非常精巧的修復功底。
即便用上了黃金固定,但也並沒?讓這玉落了俗套,反而變得更別具一格。
她愛惜地將?玉梳握在手裡,用力壓了壓眼角的淚意,然後?抬起頭來?。
「泊風。」
「有些事情,我不問,你就不說。」
「你要將?那些事情永遠放在心裡嗎?放多久,才算夠呢?」
桐落好像是被?這玉戳開了什麼話?匣子一般,那些憋在心裡的話?一句又一句冒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說,泊家百分之十的股權本?該就是我的。」
「你為什麼要說,不回美?國,就救不了你想救的人。」
她的淚已經是忍不住地往下滾。
「wybbp21。」
「是什麼高科技編號,你要不要立刻用你那聰明的腦袋編一個理由來?說說看?」
「還有,為什麼要研究醫療輔助類機器人,為什麼要幫助盲人群體學習繪畫,還有,為什麼要創建澄風。」
她看著泊風的眼眸一點點地紅了。
她看得見他眉宇里儘是痛色。
她又何嘗不是?
她又何嘗不是每一天都在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中煎熬著。
「如果我自?己想不通這些,你就要一輩子都把?這些事情藏起來?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為我付出這麼多,又為什麼,你付出了,卻一個字都不肯告訴我?」
她心疼面前這個人。
心疼到肺腑中,心疼到骨血里。
「你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為什麼要逼自?己扛起來?那麼多不該獨自?去抗的事情呢?」
空氣?中寂靜萬分。
遠處包間內的喧囂隔著房門,被?隔絕得仿佛是世內傳來?的交雜音律一樣。
而世外。
是泊風和桐落兩個人的桃源。
只不過這桃源里儘是苦澀。
「我不是自?己一個人啊。」
他的聲?音苦澀至極,卑微到塵埃里。
泊風也如同她那般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你的身影,一直在這裡,支撐著我。只要想起你,我就會感覺到仿佛陽光明媚一般。」
「我被?一次次抽骨髓血的時候,也才十八歲。」
「在手術台上,我一遍又一遍地想著第一次見到你時的身影。」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或許,早就死在了遙遠的十八歲,甚至再早一點。」
他輕描淡寫地擦掉了眼尾的濕潤。
「桐落,你以為我們的見面,是在你19歲那年是吧。」
「那天你在雪地里光著腳作畫,像是天使一樣,我拿著一朵玫瑰花,不敢出聲?驚擾到你,直到那花瓣凍硬了,你才注意到了我。」
「但那是你第一見我。」
「而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桐落的淚一滴又一滴地落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聽到這些話?是什麼心情。
她在聽到他說他在抽骨髓血的時候拼命都在想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