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試試聯繫我小舅，他人脈廣一點，看看他有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宋然有些頭痛，雖然懷璟被拍這件事說到底和他沒有關係，但他之前和那位新聞部的同學打過招呼，說明了懷璟不願意上鏡的事情。
哪裡會知道，雖然他們沒有單獨拍攝懷璟，卻還是因為區區幾秒鐘的鏡頭，給對方惹來這麼大麻煩。
「你的小舅？」懷璟皺眉，想起宋然似乎在微信給他說過，他的小舅和自己堂哥懷澤是朋友。
懷澤的德性什麼樣他清楚，宋然的小舅能和懷澤玩到一起，肯定也是一起玩樂的狐朋狗友，更何況對方既然是懷澤的朋友，聽著便覺得難以託付。
「不用了。」懷璟乾脆地拒絕了。
他不想再和懷家的其他人有任何牽連，就算是一絲可能性，也想杜絕。
「好吧，反正有需要的話你隨時可以找我……對了，這份資料是我們專業必看的的專業書書單，還有一些是我自己整理出來的書，以及經常會用到的查閱文獻的網站匯總，你回頭可以自己摸索著，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宋然把手裡裝訂整齊的資料複印件遞給他。
猶豫了一下，懷璟接過，「謝謝學長，麻煩了。」
「不麻煩，反正整理出來我自己也方便查東西，順手再列印一份資料的事情。」宋然溫和一笑，很有溫柔學長的風度。
這時，懷璟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宋然也順勢道，「那我先走了，回見。」
「嗯。」懷璟點頭。
手機震動的聲音讓懷璟心裡有些煩躁，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什麼事？」懷璟語速和語氣和平時一樣，但夾雜了一絲不耐煩。
「你軍訓結束，現在有空出來見個面了吧？」陳妄涼涼的語調傳來，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
「我……我現在沒空。」
面對陳妄直白又糾纏的問話，懷璟抑制著內心的惱火，儘量維持著平淡的語氣開口，一面從圖書館往宿舍走。
「嘖嘖，我為你忙前忙後辦了不少事情，叫你出來見面都這麼難嗎？按照正常的社交法則，我既然幫你這麼多忙，你請我吃頓飯也是情理之中，或者……陪我玩點讓我高興的娛樂活動？」陳妄理所當然道。
懷璟真想掐了電話，「我們之間只是商業合作，至於其他的……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而已，我沒有求你為我做。」
陳妄樂了，原本愜意的語氣陡然一變，帶著森寒的銳意：「懷璟，你知道我脾氣不太好，何況你能確定接下來，沒有求我幫忙的時候？」
懷璟遏制著自己的情緒：「你什麼意思？」
「那條視頻，能給你帶來的麻煩，遠不止這些，你不想因為這些無聊的事情，打亂你的生活節奏吧？」
「懷璟，不要天真了，砝碼在我手上，天平向哪邊傾斜，取決於我的心情，明白了嗎？」
陳妄毫不留情地揭示出二人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是對等的。
他能對懷璟展示風度翩翩的好大哥一面，並不意味著他陳妄就是個軟綿綿的血包，懷璟需要他出血的時候他就乖乖出血，懷璟不想見到他，他就得在對方的生活里銷聲匿跡。
想什麼呢？把他陳妄當傻子嗎？
既然他能從破爛堆里混成現在的人模人樣，對他來說，套上幾層虛偽的皮來謀取利益，自然是再簡單不過了，懷璟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就算有八百個心眼子，放在他這修成精的面前都不夠看的！
他當初能救懷璟於水火之中，將來也能讓對方陷入更萬劫不復的困境。
「你想說什麼？」懷璟攥緊了手機。
沒想到，陳妄消息這麼靈通，似乎將他的一切都輕易掌控，對方似乎知道他的一切，也能輕易解決他無法做到的事情……
他再次為自己的被動感到一種無力的憤怒。
「玩過撞球嗎？」陳妄似乎笑了一下。
「沒有。」懷璟加重了警惕，不知道對方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給你發個俱樂部的地址，周六下午三點，我會包場，到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不會的東西，我可以慢慢教你。」
最後幾個字陳妄咬字很曖昧，像是誘惑獵物掉入陷阱的甜美誘餌，清晰地落入懷璟的耳中。
見懷璟久久沒有回應，陳妄又開口：「你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懷璟攥著手機的力度加大，手背浮現漂亮的青筋。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