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蘇鈺的話,沈岩閉了閉眼,帶著幾分譏諷道:「你說的沒錯,我壞事做盡,只會搞這些見不得人的小把戲。」
「可是,」他邪笑了一聲:「蘇哥哥啊,你別忘了,你曾經也是被我利用的一顆棋子呢。」
蘇鈺臉色一變,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你不會忘了你曾經對桑肆做過的事吧。」沈岩說著,臉上閃過一抹扭曲:「當眾嘲諷他,當眾為難他,給他難堪,你做的還少嗎?你以為你說喜歡他,他就會對你多看一眼,別逗了。」
沈岩掩嘴笑了笑,一句一字道:「他不是傻子啊!」
一口怒氣從心底湧上來,最不想承認的事情被驟然提起,蘇鈺只覺得心肌梗塞都要犯了。
他眼眸一轉,剛想發脾氣,卻看到越來越近的兩道身影朝著洞口而來。
心中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蘇鈺下意識喚道:「桑肆。」
沈岩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起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洞口外,手緊握成拳。
這就是天選之子嗎?
命就這麼硬!
自然災害都殺不死他。
桑肆身影出現在洞口的第一時間,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眼尖的發現了。
紛紛喜極而泣。
【嗚嗚,終於回來了,肆寶,幸好你沒事,真的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肆寶了。】
【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真的這半個小時我都是數著時間過的,肆寶回來了,顧神你看到沒有,你的小傢伙平安回來了,你可得撐住啊。】
……
「怎麼樣了?」
邊問著,桑肆蹲下來,伸手搭在顧清放額頭上,眉頭皺了皺:「發燒了。」
江暮寒看著比之前看起來更加狼狽的桑肆,眸光一暗,「逾白說要準備縫合,但沒有辦法麻醉。」
「有辦法。」
桑肆從包里拿出一株植物,江暮寒看著只覺得莫名的熟悉,「這是…洋金花?」
「嗯,洋金花,可用於麻醉止痛。」說話間,桑肆掰下一小截洋金花葉莖用水壺裡乾淨的水洗淨。
既然有了麻醉的辦法,遲逾白也不再遲疑,他望向靈溪:「幫我拿下包里的針線,還有一小瓶酒精。」
靈溪點頭:「好。」
山洞裡,除了能聽到洞口偶爾傳來的燒火聲,一片安靜。
遲逾白在給即將要用的針線做消毒工程。
邵文辭換了乾淨的衣服,坐在火堆旁烤火。
桑肆這邊,他換好衣服便把煮好的洋金花湯水餵到顧清放嘴裡。
湯水剛餵了一口,顧清放的眼皮子就動了動。
這藥效這麼好?這麼快就醒了,靈溪暗道,明明之前還死活叫不醒。
還是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桑肆不知道靈溪心裡的吐槽,他垂眸盯著顧清放的眼睛,輕輕道:「醒了?」
一睜開雙眼,桑肆的臉龐就落入眼帘,顧清放一時間還有些懵懵的,不過,很快昏倒前的記憶就閃現在腦海里。
他晃了晃腦海里的暈眩,有些生氣道:「誰讓你去找藥了,萬一出點事咋辦?」
桑肆輕輕勾了勾唇:「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別廢話,先把這個喝掉。」
本來還在苦惱萬一顧清放喝不下去藥怎麼辦。
現在人醒了,桑肆直接把杯子塞到顧清放手裡。
「快喝。」
一點都不溫柔,顧清放默默在心裡道了句,撐著身子一口把湯水喝完。
喝完他還抿了抿唇:「好奇怪的味道。」
「洋金花,有毒的,你還想有什麼味道。」桑肆白了一眼他。
顧清放趴在毯子上,側著臉看著桑肆,聞言,柔和的笑了笑,蒼白的臉龐此刻溫柔的不像話:「有毒我也不怕,小傢伙說了,要養我的,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他睜著一雙渴望的大眼釘盯著桑肆,大有一副你要是敢說話不算話,我就哭給你看的趨勢。
幼稚,桑肆在心裡暗道一句。
面上卻木著臉道:「你是三歲嗎,一句話還要重複那麼多次。」
「你說幾歲就幾歲。」顧清放抬起脖頸蹭了蹭桑肆落在旁邊的手指,帶著幾分誘哄道:「再說一次好不好,我想聽。」
桑肆偏頭,不再看他。
「說說嘛,好不好?」
「小傢伙,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