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了一脚的玫瑰,一捏就会碎掉。
但是现在不捏,也许下?一秒,你就会被他反杀,被钉死在他那根茎入骨的尖刺上。
“这是什?么?”
头发太长了,林秋葵顺手给他扎个小揪,意?外发现额角处一团墨黑的花纹。
纹路繁复变幻,边角锋锐,难以?描述。它在皮肤下?懒洋洋的游动着,犹如一只拖曳着流苏长摆的梦幻水母,随机摆成形状。
“异能者的‘印记’。”
系统普及道,这东西可以?视为异种的衍生之?一,似乎是异种体内自?带的某种寄生虫,与人体结合后便会呈现此?种状态。
它以?‘随机出现在体表某处,按宿主的能力决定自?身花样’而闻名,从未有过负面记录,逐渐成为人们判断异能者等?级的主要手段。
眼下?祁越处于?感染期,级别未定,因此?它也进入‘自?由期’,可以?自?由地变幻形态,闪烁微光。
“还?挺神奇的。”
林秋葵中肯评价,指尖划过突起的咽喉,落至锁骨边。那里多了一片巴掌大?的烫伤,边缘剥落,红斑交错。
前几天还?没有来着。
不晓得又是跟哪只怪物、或哪个人起矛盾给弄的。
可能这人就这样,喜欢到处挑衅,到处受伤,直到奄奄一息才肯停下?来,找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躲起来,不耐烦地瞪着伤口,指望它自?己识趣变好。
奇怪的癖好。
她?想着,许是擦拭的时候不小心用?力了点,祁越不禁眉头微皱,低低唔了一声。
“原来你也知道疼。”
洞穴里渐渐溢出压抑的哭声。
林秋葵抬起他的手,沿着指骨,像对待别人不要的坏掉的玩具一样,也像以?前宠物店给小猫小狗做美容。一点一点把他擦干净。
小声道:“知道疼,下?次就注意?,不然?天天这个战损度,再能打,再能赚积分也比不上药膏消耗,家底迟早被你败光。”
“所以?说?你是反派呢,正常人谁末世做独狼啊。按照网文标准流程,你肯定得组一支队伍,队伍里至少一个空间?异能者,治愈系,一个精神攻击系……”
“还?有,既然?都是队友,请你下?次对我尊重一点,晕倒之?前好歹给个提示,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她?嘀咕着,其实在自?言自?语。
毕竟集体的低落情绪太具传染性,她?并不喜欢被负面情绪笼罩。
所以?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直到把自?己说?得犯困,才停下?来,给祁越盖了毯子,自?己也裹上一条毯子躺下?睡觉。
期间?祁越似乎睁过眼睛,似乎没有,大?抵错觉。
次日清晨统计,防空洞里少了9个人。
二十分钟后,有人在洞外一颗老槐树下?发现他们吊着的尸体,死因一目了然?:上吊自?杀。
人们静默放下?遗体,挖坑将其掩埋。
难以?避免的凝重氛围再度袭来,很快,又有人情绪崩溃,新的哭声沙哑疲倦,仿佛沙漠地里艰难挤出的最后一滴水。
这并非他们不够坚强。
也绝非他们有意?为之?的悲观。
只是现实,现实太擅长在人最松懈的时刻赠与致命一击。在你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重新将你打回炼狱。
他们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接受它而已。
这时,一队制服整齐的武装部队忽然?出现在防空洞外,为首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语气冷肃:“请问谁是林秋葵?请跟我们走一趟。”
镇长
前来叫人的武装部队成员们神色凝重, 非常严肃,以至于?林秋葵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要被秋后算账。
结果走进一个相对狭小的防空洞,望着办公?桌灰头土脸的孟镇长?, 才知晓原来是他下令找她过来,商讨要事。
“早上好!请问那个……”
他笨拙又滑稽地比划着, “那个黑色的,椭圆形的, 有点像盾的东西……”
林秋葵拿出‘触虫’外壳。
孟建忠眸光熠熠:“没错,就是它!”
“有人注意到你?带着这个, 其他‘陨石’下落的时候都避着你?,我想?确认一下……”
他仔细抚摸薄片,又凑近嗅了嗅, 发觉手指接触的地方传来轻微的辛辣痛感, 确定这东西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