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很是心疼她,「公主白天洗了那麼多衣服,晚上就早些睡覺,好好休息吧?」
「我不累。」宗政瓔搖頭。
她少睡一個時辰,就能多一個時辰看書學習。
父皇會不會喜歡努力變優秀的她,她不清楚。
但父皇絕對不會喜歡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公主。
再則,她很害怕自己一閉上眼,又會夢到那個登徒子。
一想到那個人,宗政瓔就牙痒痒。
可偏偏在夢裡,她完全控制不了長大後的自己。
若非宗政瓔在這宮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等同於沒有,她幾乎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暗地裡用了什麼邪術,特地來對付她。
待會兒睡覺,她得在枕頭下放把剪刀。
若是,若是再夢到那個登徒子,她就給他一剪刀。
反正夢裡傷了人又不用負責任。
——
出谷的第一晚,江喻白在驛站下榻。
他在入睡前照例給自己點了助眠的薰香。
然後又一如往常的入了夢。
夢裡,前一刻還跟他溫存的姑娘,下一刻就突然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江喻白:「???」
第436章 夢中學舞
江喻白一把攥住她的手,「你做什麼?」
宗政瓔氣紅了臉,瞪著他,「登徒子,再敢碰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江喻白脫口而出,「你以為我想?」
要不是控制不了夢境,從來不近女色的他,怎麼可能跟個不認識的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關係?
趁著宗政瓔力竭,他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剪刀扔到地上。
卻沒有想像中剪刀落地的聲音。
方才險些從他胸口扎過去的那把剪刀,又不見了。
見鬼!
江喻白鬆開她,替她整理好頭上有些鬆散的髮簪,背過身去,深吸口氣道:「我不管你是誰,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夢裡了。」
江喻白等了許久,本以為她會跟之前一樣消失。
結果身後傳來了輕輕的啜泣聲。
江喻白不得已再度轉身,卻見那姑娘縮在牆角抱著雙肩,眼圈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說不上來為什麼,看到她哭,江喻白心裡跟著撕扯了一下。
他也不跟她掰扯從一開始就是你情我願的了。
走上前,蹲下身,聲音不覺輕柔了許多。
「你別哭了,這只是個夢,並不是真實發生的,以後你別來找我,我也不去找你,就不會再有這種事。」
本來不勸還沒什麼,一勸,宗政瓔本就通紅的眼裡頓時蓄起淚水。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這樣一個夢,又為何會夢到這樣一個人。
難道她潛意識裡真的希望有人能從天而降,將她從囚籠一般的北齊皇宮裡救出來?
江喻白從來沒跟外面的姑娘接觸過。
第一次看到姑娘家在他面前哭,頓時慌了手腳。
他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遞過去。
宗政瓔倔強地沒讓眼淚落下來,便也沒接他的帕子。
只是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江喻白。」
江喻白沒有瞞著,畢竟是在夢裡,說了就說了。
正想問她時,姑娘已經不見了。
……
宗政瓔是一個激靈醒過來的,睜開眼時許嬤嬤就站在床頭。
那張本來就繃緊的臉,略微添了幾分沉,眉頭死死皺著。
佩蘭低著頭縮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宗政瓔心裡浮現一絲不好的預感,急忙要起身給嬤嬤見禮。
許嬤嬤一把摁住她肩膀,口中說道:「公主的睡相不好,入眠當靜如美人畫,多動有失儀態,你如今好似個粗鄙的鄉下丫頭。」
又道:「從今日起,睡姿得練。」
宗政瓔低垂著腦袋。
別的她都能學都能練,唯獨睡姿。
睡著以後,壓根不是她能控制的。
正當她苦惱時,聽到頭頂許嬤嬤的聲音傳來,「聽聞大公主以前的睡相也不好,她為了矯正,入睡時沒少讓人把自己綁起來。」
掃了年幼的宗政瓔一眼,許嬤嬤繼續道:「九公主將來代表的,可是皇后娘娘的臉面。」
言外之意,大公主是嫡公主,為了矯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