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燕黎,沉默了一會,開口問:「你知道了什麼?」
燕黎剛想回答,南宮儒又打斷了她:「算了,你跟我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燕黎看了一下周圍。
走廊,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跟著南宮儒到了他房裡,燕黎突然有些侷促。
她這幾天一直在躲著他,怎麼這會就突然跟著他來了……
「坐吧。」南宮儒指了指沙發。
燕黎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
「說說吧。」南宮儒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你看出什麼了?」
燕黎猶豫了一會,開口道:「你……心悅小姐,對吧。」
她語氣肯定,聽不出一絲詢問的意思。
南宮儒沉默了好一會,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沒有回答燕黎,但其實也已經默認了。
「我們回帝都的前一天晚上。」燕黎回答道,「你跟小姐打電話,我去你房裡找你時,聽到了……也,看到了。見你忙著,就沒打擾你。當時,我就有了猜測。」
「回來之後我觀察過,你對小姐,的確是不同的。還有今天姑爺來提親的時候,你雖然掩飾得很好,但眼神,總歸是不會騙人的。」
南宮儒輕嘆一口氣。
他以為,他藏得夠深,卻沒想到,被燕黎看出來了……
那小丫頭會不會也……
南宮儒瞬間緊張起來:「小雪她……」
「你放心,我沒有告訴小姐,小姐也沒有看出來。」燕黎的話讓南宮儒悄悄放心下來。
「少爺他們應該也沒看出來。」燕黎又說,「其實你心悅小姐這件事,如果不是那晚看到你在和小姐打電話,我也不會看出來。所以你不用緊張,你平日裡對小姐和少爺們對待小姐都差不多,很難看出來的。」
南宮儒又鬆了一口氣。
燕黎接著說:「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去告訴小姐,我知道你不想讓小姐知道,怕她今後會難以面對你。只是……」
「只是什麼?」南宮儒問。
「心悅一個人,卻只能把她偷偷藏在心裡,還要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和她心悅之人恩愛,你……」燕黎看了看南宮儒,停頓了一會,才問,「不會覺得很難受嗎?」
南宮儒輕輕笑了一聲,往後一仰,半躺在沙發上。
「燕黎,你不懂。」他開口說,嘴邊帶著苦澀的笑容,「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非得要跟她在一起。看著她幸福,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配不上小雪。小丫頭她啊,是天上最亮的那顆繁星,只有明月,才能與之相匹配。」
「而我,充其量只是地上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雖受過繁星照耀,可身處泥濘之中,又有什麼資格去肖想天上的繁星。」
聽南宮儒這麼說,燕黎只覺得心口處很難受。
除了那天晚上,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南宮儒。
以往的他,性子是溫潤的,辦事是果決的,出手是狠厲的。臉上的笑容,雖說總帶著幾分疏離,卻也不像現在這般……
現在的他,神情是頹廢的,笑容是自嘲的……
完全就是一個愛而不得的人,讓人看到了他的痛苦和脆弱……
燕黎不想看到這樣的南宮儒,在她心裡,南宮儒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該是自信的,堅強的,意氣風發的。就好像……好像那個時空的將軍一樣……
可她也知道,她安慰不了南宮儒。面對這樣的南宮儒,她毫無辦法……
其實,南宮儒愛而不得,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南宮儒至少敢承認自己的感情,而她卻……沒那個勇氣。
燕黎垂下眼眸,開口道:「有些感情,註定是難以宣之於口的。既然決定了守護和陪伴,就該堅定自己的選擇,別給她造成困擾。」
這番話,燕黎既是對南宮儒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南宮儒選擇了守護,而她,選擇的是陪伴。
其實她和南宮儒一樣,從一開始就沒奢望過能得到對方的回應。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和南宮儒的選擇,是一樣的。都是選擇把那份感情藏在心裡。
「是啊……註定無法宣之於口的……」南宮儒閉著眼睛,輕聲道。
過了好一會,燕黎又開口道:「小姐剛剛跟我說了另一件事。」
「什麼事?」聽到穆倩雪,南宮儒睜開了雙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