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
呆鸡。
这样的形容，对于巫卫来说，实在太过陌生。
就如另外一个世界的词句。
巡风使。
九天十地，正道门下，究竟有多少弟子？
就算他们自己恐怕都数不清。
然而能当然巡风使的，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不说具体实力，高低各不相同。
但无一例外，都是眉眼通挑，七窍玲珑之辈。
就以巫卫来说。
身为正道弟子，却能够在炼魂宗，整整三年，混的是如鱼得水。
即便如今才是个三代弟子，可二代实权门人，都有许多对他青睐有加。
可现在，眼前这一幕，却令他实在有些看不懂，以至于整个人都处在麻木状态。
自己自承乃是九天十地的巡风使，周围一众魔门弟子，无动于衷倒也罢了。
居然还反过来帮自己？
难道就没一个相信的吗？
不。
肯定不是。
听听他们那些故作调侃的话语就知道，在场九成九的人都相信了。
可为什么……
“其中一方面原因，或许在于，三年下来，大家有了感情基础，但……自古正邪不两立，怎么可能会为了私交，彼此就罢手言和？”
呆立片刻。
心神渐渐镇定之后，巫卫思绪立刻变得灵动起来。
“那么还有一个原因，应该就在于……九千岁！”
一念及此，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九千岁。
楚无极。
即便将要过去万年，对于整个古荒大陆，依旧还是诸多禁忌之一。
以至于九天十地都不愿提及。
奈何，怎么就被自己碰到了呢？
那可是连九天十地中真正的大佬都头疼的人物啊。
不过，自己方才所说的那些话确实是没有半点水分。
当年楚无极合族被灭，他自己更是出身就被以秘法弄成废体。
结果硬是放弃掉肉身，专修神魂。
短短几年时间就一飞冲天。
报仇雪恨不算什么。
随后更是掀起了与九天十地对飚的狂潮。
这一飚可就是百年时间。
如果不是另有缘由，让他有些心灰意冷，自此远遁近万年。
恐怕九天十地都要被削掉一两个天一两个地吧？
可就算恩怨情仇已经纠缠到了难以理清的程度。
此人身为魔道巨擘，竟硬是没有滥杀一人。
说来可笑，正道之中为了诛杀他，倒有几批人马很是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
如果光是这些，巫卫顶多是有所触动，有所羞愧。
然而当他带着这样的情绪，主动加入死亡率最高的巡风卫，并因此进入炼魂宗。
三年下来，心灵深处确实被狠狠地戳了下。
炼魂宗。
血杀门。
断魂山脉，算是最顶级的魔门了。
万里河山分而治之。
魔焰滔天。
或许在外人眼里，这万里河山怕早就有如废墟。
毕竟魔门行事最为歹毒。
实际上，行事歹毒是真的，甚至许多所作所为远远超出了底线。
身在其中，很多时候，都如在鼎釜中煎熬。
但这并非所有人！
除去这些人，另外九成九的人喜怒哀乐，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实际上和天下普通人一般无二。
甚至，其中个别人在他看来，坦荡质朴的简直比九天十地的那些苦修还要高出数倍。
那么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分别，所谓正邪到底是如何来区分的？
利益吗？或许是。
那么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呢？
巫卫想不透。
所以几年下来，内心深处越来越感煎熬，矛盾。
这样的下去，迟早不是心神崩溃，就是走火入魔，亦或者干脆抽身远遁，寻个没有正邪的地方。
如果世间真有那么个地方的话，他肯定会去的。
可就在刚刚。
当绝性这样的凶物出现，连同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心神都被震慑，压制的时候。
耳边响起九千岁那略显清冷，有点调侃，又有点不屑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