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感觉到他那道灼亮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没好气地用力在他伤口打结,满意地听到他闷哼一声。
“你都这样对待找你治病的人?”赵言钰声音低沉地问道,两人靠得太近,他说话的湿热气息拂过她的耳边。
“你是例外!”齐莞不自在地往旁边退了退,瞪着他赤裸的胸膛,这时才想起刚刚强行脱下他的衣服是一种多么……彪悍的行为,她当时压根没想到这个人是她避之不及的赵言钰,只想着要替他疗伤。
更没想到的是,他外表看起来挺瘦削的,可脱下衣裳之后,竟有一副精瘦结实的胸膛,哦,她忘记了,他的武功很好,强壮结实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肌肤还很柔滑,像裸着钢铁的丝绸,刚刚她的指尖在他胸膛停留了很长的时间,她能感觉得出来。
想到这点,齐莞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燥热,嗯,非礼勿视,她转过头,幸好她易容了,没人看得出来她的羞窘。
对!她易容了,而赵言钰竟然还认得出是她,齐莞急忙又转过头,“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殷姑姑正奇怪齐莞怎么问这句话,抬头看去,才发现齐莞和自己都是易容的装扮,可赵言钰似乎早就知道她们是谁。
赵言钰乌黑深邃的眼眸流淌出愉悦的笑意,“你这样子,真丑!”
齐莞瞪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
“表少爷,您怎么认出……姑娘的?”殷姑姑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信心,以齐莞这样的样子站在陆氏面前,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你跟踪我们?”齐莞指着他,杏眸圆瞪。
看着指到他面前的纤纤玉指,赵言钰轻笑出声,“只是正好看到你们从马车下来,进了太国舅的府邸,又恰好……曾经在齐家见过外面那位大叔。”
海叔?除了隐苑,海叔极少在外面走动的,赵言钰什么时候见过他?齐莞狐疑地瞪着眼前这个男子,“你怎么肯定就是我?”
赵言钰凑近她,低声愉缓地说,“是啊,我怎么肯定就是你,大概是直觉。”
“你别靠过来!”齐莞低声叫道,又担心外面海叔听到声音。
“小师妹方才强行脱我衣裳的时候……可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赵言钰裸露着染血的胸膛,不客气地压近齐莞。
齐莞从来不知道赵言钰还有无赖的一面,“赵言钰,你别逼我把你踹下马车!”
殷姑姑看了看赵言钰,又看看齐莞,低头整理药箱。
“小师妹,我还在重伤呢。”赵言钰笑道,他并不想逗她,但刚才她那个彪悍脱下他衣裳的举动让他怔住了。
她是正经的名门闺女,就算他是她的三师兄,也该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她跟别的千金小姐是不同的,他今日才知道。
“殷姑姑,跟海叔说去关家药铺。”齐莞决定无视赵言钰,直接将他送去关家药铺就可以了。
“小师妹……”
齐莞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当赵言钰的声音是苍蝇在嗡嗡声叫着。
“小师妹……”赵言钰再次开口,“有件事,你得先有心理准备。”
她真真不喜这个三师兄,上一世和他仅有几次的联系中,她对这个人已经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他让人完全看不透,下一刻会做什么完全不是能预料的,她早就想过,这一次要远远地避开他,可似乎做不到。
真是孽缘,她的师父怎么会是他的母亲,他怎么可以成为她的三师兄!
“小师妹……”赵言钰声音好像多了几分笑意。
殷姑姑憋住气,不敢笑出声,哎呀,怎么看都觉得姑娘和表少爷是一对欢喜冤家。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莞没好气回头地叫道。
赵言钰叹了一声,语气略带一丝委屈,“我光着身子呢,就这么和小师妹一起下了马车,别人会怎么想,师兄我是不介意,但小师妹你……”
“殷姑姑,让海叔看看周围有没卖衣裳的铺子,去给三师兄买一套上好的衣裳!”齐莞几乎是说得咬牙切齿,她很不想理他,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就算她现在是易容的,但她还是不想和他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人前。
“是,姑娘。”殷姑姑咳了一声,出去跟海叔交代了。
“那海叔是什么人?”赵言钰突然低声问齐莞。
“怎么?”齐莞挑眉,不太乐意和他说话。
“他应该早知道我在马车里了,他是练家子,没理由到现在都没发觉。”赵言钰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