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答应汝南侯的奏请,我也已经答应了,汝南侯坚持婚礼要继续,让茹儿跟公鸡相公成亲……”齐正匡脸色微沉,只觉得那个汝南侯是越发得寸进尺。
陆氏瞠目结舌,“跟公鸡……相公?这,是不是太为难二姑娘了。”
齐正匡冷声说,“她就是被惯坏了,才敢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让她委屈一下,将来的日子会更难过。”
“那老爷跟二姑娘说了吗?”陆氏想要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却在看到晟哥儿的睡脸时忍住了。
“我自会去跟她说,你还在坐月子,她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反正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选个日子将她送去锦州城便是了。”齐正匡说。
陆氏巴不得他这样说,她的确不想插手去管齐茹这件事。
过了两天,齐茹得知终究不能改变成为寡妇的事实,这次她却不像上次那般哭闹,只是不哭不笑不言不语地在自己的屋里坐着,好像一个失去生命力的木偶。
整个齐家,齐莞可以说是最了解这个齐茹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交代两个婆子日夜看顾着她,免得齐茹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
果然,在半夜的时候,齐茹竟然上吊自杀了。
听到消息,齐莞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冷眼看着被救下来的齐茹,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淡笑。
不会让你如愿
齐正匡闻讯而来,见到齐茹脖子上的勒痕,心中不但一点怜惜都没有,反而大怒地斥她不识好歹,尽只会给齐家丢人,如果齐茹这时候死在齐家,那齐家不但会失去圣心,连吴家也得罪个彻底。
“好好看住她,若二姑娘在嫁去吴家之前有什么三长两短,唯你们是问!”齐正匡对着满屋的丫环婆子怒声道。
“是,老爷!”跪在地上的众人低头应诺。
齐茹躺在床上,对齐正匡的话置若罔闻,她早已经心灰意冷,不得不走最后一步,以为以死相逼能令齐正匡对她心生怜惜,不让她年纪轻轻就去守寡,可是,她都已经这样了,齐正匡想到的只是齐家的脸面……
齐家的脸面很重要,那她呢?她要独自一个人守着空屋几十年,难道不可怜吗?
“你在这里作甚?”齐正匡将视线转向站在角落的齐莞,语气不太好地问道。
这些天,因为陆氏为他生下嫡子的原因,齐正匡心情大好,对陆氏体贴入微不必说,就连对齐莞也是和颜悦色了不少,仿佛将之前的所有冲撞都忘记了,不过今晚他得知齐茹自尽,实在是怒火攻心,对齐莞便也没了耐性。
“女儿听说了二妹妹的事儿,放不下心,所以过来看看。”齐莞温声回道,她如今代替母亲管理家中大小事,这时候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齐正匡不疑有他,“那你便好好劝劝她。”
“是。”齐莞低头,敛去眼中的冷讽。
“哼!”齐正匡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齐茹一眼,大步走出屋里。
齐莞对屋里的丫环婆子说,“你们也都下去吧,我有些话跟二姑娘说。”
萍儿担忧地看着齐茹,脚步筹措,却不敢逆了齐莞的意思,跟着众人退出屋里,只留下齐莞姐妹二人。
“你若真的想死,其实太容易了,选这么一个人尽皆知的方法,只能证明你根本舍不得死,你以为这样就能让父亲改变主意吗?齐茹,你实在太不了解他了。”齐莞从角落走出来,脚下踩着白绫巾,避开地上的瓷碎片,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脸色雪白的齐茹。
齐茹脸上早已经没有方才面对齐正匡时的那种哀怨委屈可怜兮兮的表情,她冷冷看着齐莞,“这次我死不了,下次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那你真的要好好活着,看你将来可有那个能耐将我拉去垫背。”齐莞轻笑,眸色流转着谁也看不懂的光芒。
这情景何其熟悉!
那时候,在她就要嫁给宁朝云的时候,突然病倒,全身动弹不得,听着齐茹不断在她耳边冷言冷语,却一句话也回不了。
杨君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宁家,让齐茹代替她出嫁,齐正匡来看望过她一次,只是冷冷一瞥,然后离开。
她也曾经跟齐茹说过同样的话,如果有一天她要死了,一定要把她们所有人拉着垫背。
“你现在又有什么好得意,你母亲生下儿子又怎样?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过不了几天,他肯定会将你们母女抛在脑后,只记得你那个宝贝弟弟,你以为……你将来又能比我好多少?”齐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