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出身于风尘,也曾喜欢有个自己的孩子,只是……身不由己,连她都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全,又怎么保护她的孩子?
待李诗诗离开,白卉哼道,“怪里怪气的,都不知在说些什么。”
齐莞看着李诗诗离开的方向,“这个女人真让人看不透。”
到了入夜,陆念光才喝得满身酒气地回来,陆氏只是说了两句,便让人扶他去休息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嫡亲弟弟,陆氏对他始终有隔阂,谈不上有深厚的感情,若是同胞兄弟,免不了要说他几句,这才多大的年纪,就已经这样放纵自己,长大了怎么得了?
福安来不及休息就去给齐莞回话。
“今天舅老爷和一个年轻公子在凤凰楼见面了,不过是在包厢里,小的听不清他们谈的是什么。”福安低声跟齐莞说道。
“知道那人是谁吗?”齐莞问。
“看那人打扮,像个富家子弟,身边的下人喊他二少爷,小的后来听舅老爷不觉意提起,似是江西府那边来的。”福安回道。
江西府?齐莞放下手中的账本,“你听得出那口音?”
福安应着,“不像本地人,以前哥哥和江西府的人打过交道,听过他们的口音,和今日那位公子的极像。”
齐莞点了点头,让福安下去歇息,明日继续盯着陆念光。
“殷姑姑,你去老太爷那儿请海叔过来,明日还得麻烦他一趟才行。”她对陆念光充满了疑惑,总觉得陆老太爷不可能将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让他来南越只是一个幌子,但如今看来,陆念光显然没将自己当幌子。
如此又过了两日,齐莞一直找不到机会跟赵言钰说出自己对陆念光的怀疑,好像,已经两天没见过赵言钰了。
无论如何,今晚都要等他回来才能睡下。
“姑娘,姑娘……”今日齐莞身子不爽利,没有过去齐家,就在家里看药书,还没到午膳时间,白卉和沉香在外屋说话,忽然,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就在外面传来。
是夏竹的声音!齐莞心头一跳,立刻放下书走去出去。
夏竹脸色惨白地出现在她面前,“姑娘,六少爷不好了。”
“什么?”齐莞脸色突变,“晟哥儿怎么了?”
已经急步地迈下台阶,白卉跑去准备马车了。
夏竹哭着说道,“不是六少爷,是二少爷吃了六少爷的牛乳,没多久就吐个不停,脸色都发紫了,六少爷只吃了一口,如今还在哭着……夫人心焦得不行,让奴婢赶紧过来跟您说一声。”
齐莞听得胆战心惊,是她让母亲每天喂晟哥儿吃一碗牛乳的,一直都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出事了?
难道是家里还有谁敢对晟哥儿下手的?
一股怒意和恨意涌上心间,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放过那个人!
中毒
齐莞匆忙地回到齐家,才进了门,就发现家里的下人脸上都带着惶惶之色,内院更是乱成一团。
不管发生什么事,最怕的就是乱,这样最容易让某些人趁机掩藏自己的行为。
“这都成什么样子?夏竹,去找几个管事娘子,将家里各个角门都把守好,今日谁也不许出去,小厨房那边的人也不许出来走动,还有那两头母牛,找人给看好了。”齐莞沉着脸吩咐着,回头见夏竹脸色虽然发白,却已经镇定下来。
“奴婢这就去办。”夏竹应了一声,她已经是冷静下来,知道六少爷和二少爷这次生病绝非寻常。
齐莞轻轻一点头,已经往正房走去了。
刚进了院门,就听见齐正匡在大声怒喊,“大夫呢?怎么还没来?再使人去催,都跟死人一样!”
晟哥儿的哭声响亮地传出屋里,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齐莞听着心里生疼,顾不上给齐正匡行礼,就已经进了内屋。
“娘,晟哥儿和瑞哥儿怎么样了?”她急声问着,晟哥儿被陆氏抱在怀里灌着绿豆汤,李妈妈在照顾瑞哥儿,已经吐了一地牛乳。
瑞哥儿脸色灰白如死,呼吸微弱。
齐莞二话不说就过去替齐瑞把脉,一旁的白卉已经将金针准备好了。
幸好之前灌了不少绿豆汤清毒,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体内还有一点点毒素不干净而已,齐莞开了药方,让沉香赶紧去抓药煎药。
施针过后,齐瑞的脸色已经好了一些,呼吸也顺畅了。
“瑞哥儿怎样?”陆氏抱着小声抽泣的晟哥儿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