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们今天又要闹这么一场。”
鲁伊莱没有焦点地盯着空中，喃喃自语。
珠九捕捉到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今天砸你的实验室，就是因为三头水母羚的新闻？”
鲁伊莱警觉地看向她，“不，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珠九收回眼神，一本正经地继续驾驶。
鲁伊莱清了清喉咙，“还是说回你的事吧，你还没说，找我做什么研究呢。”
珠九目视前方，叹了一口气。
“你对我都不坦诚，这样我们很难开展合作的哟。”
鲁伊莱语塞，沉默了。
等等，祁珠九刚才提到了“三头水母羚”的新闻，研究……难道跟这个有关系？
“你昨天，去了洪洞星？”
“没错。”
“你在那艘飞船上？”
“正是。”
“你说的研究难道……”
珠九微微一笑，很邪魅。
“你跟我来。”鲁伊莱看了周围一眼，掉转方向盘。
鲁伊莱带着珠九到了平民区，在一栋安静又不起眼的公寓楼前停下。
珠九心里啧啧，果然是狡兔三窟吖。
然而当她跟着鲁伊莱坐电梯到达八层，打开其中一扇房门时，有点傻眼了。
这根本就是普通的租房嘛，除了基本的生活设施，一点实验设备都没有。
“这就是我租的房子，什么时候跟你说是实验室啦？”
“那你，干嘛带我来这？”
“不得先问清楚嘛。”鲁伊莱随手指了指沙发，“你查过我们家啦？”
珠九先是觉得不好，可是转念一想，跟聪明人说话总归要省些力气，于是就大方承认了。
“我要找人合作呀，自然要找最牛叉的那个嘛，那不得调查一下下？”
捧人，是一门不动声色的艺术。
鲁伊莱的脸色果然好了一点。
“你不觉得，鲁家的名声太差了么？”
“那又关你什么事，我找的是你又不是鲁家。”
珠九转折了一下，“何况，百年前的事情，真相究竟是什么样，谁又知道呢。”
“是吖，真相是什么，谁还在乎呢？”
鲁伊莱的口气，似乎有些自嘲。
珠九瞅了他一眼，“百年前……”
看到鲁伊莱无表情，还是转换话题吧。
“你对三头水母羚了解多少？”刚问完她马上说，“等等，我先给你看看。”
要人说真话，自己总得也露一手。
她把自己偷拍的三头水母羚尸体照片展示给鲁伊莱看，鲁伊莱果然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吧？”珠九炫耀。
“噢不对，这也只是照片而已，但是我见过哦，真实的三头水母羚。”
“你想我怎么做？”
鲁伊莱看了好一会照片，终于言归正传了。
“咱们合作吧，找出三头水母羚的真相。说不定，还有百年前的真相。”
“百年前的真相？”
鲁伊莱忽然看着珠九笑，“你想套路我？鲁家还能有什么真相，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么。”
被他看出来了。
珠九本来也就主打一个“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路线，想先把鲁伊莱拉入局再说。
没想到吖，人不可貌相。喜欢做研究的人，难道不是一个直性子么？
“我只是觉得有些疑点，稍稍猜测来着，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珠九直接问：“那你还想不想做这个研究？如果你不想的话，我这就找其他人去。”
起身作势要走。
“等等，我又没说不做。你这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珠九背着人比了一个“V”。
趁鲁伊莱在查看新闻时，珠九问他：“刚才他们口中说的大伯是谁啊？为什么要砸你的实验室？”
鲁伊莱头也不抬，“鲁家现在的族长，我亲爹。至于为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你们居然还有族长？”没落百年了都。
“当然，我们是瘦死的骆驼。”
珠九挠了一下脸，安分地坐着不说话了。
“你采到了三头水母羚的样本？”鲁伊莱看完新闻抬头问。
“当然。”不然干吗来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