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反應,紀巷不用腦袋想也知道他不想去是想幹嘛。
紀巷笑著拍拍他的頭,跟哄寵物似的:「這個團建就在這種臨江酒店裡辦,已經夠寒酸了,要是集體活動還不去的話,團建就沒什麼意思了,走吧。」
「這幾個人提議今天團建就是為了緩和咱倆關係的,」江辭抱著他的腰,想要阻止他好好穿衣服,「既然現在咱來都緩和了,那團建失效,今晚就等於找個酒店休息。」
紀巷掙開他的懷抱,站起身穿戴整齊,對著鏡子整理自己衣服下擺,他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神秘兮兮地說道:「酒店是綜合性的,有娛樂樓層,做得都還挺好的,今天本來也沒啥人,四捨五入咱們包場玩。你知道平時這種酒店要想把娛樂場所包場需要多少錢嗎?」
江辭略帶疑惑地看著他。
紀巷伸出手,比了一個七的手勢:「起碼這個數,一晚上。所以辭哥,這都不去玩,可就虧大發了。」
他一說完,江辭就掀開被子把褲子穿好了,等紀巷低頭穿個襪子再抬頭,他已經拾掇好站在自己面前了:「走吧,他們應該都在等了。」
紀巷:……
在錢這方面,辭哥必須得拿捏得死死的。不賺可以,但吃虧絕對不行。
出門的時候江辭還感嘆了一句:「我現在是越來越做不了主了。」
紀巷粲然一笑:「偶爾換下不好嗎?」
江辭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啊。」
……
他們住的這個酒店休閒性質非常強,頂樓有高端會所,中層有安靜一些的上流酒會,低層則有年輕人喜歡的遊樂場所、適合蹦迪的酒吧,每個娛樂區都非常隔音,關上門幾乎聽不見熱鬧。地下負一層更是有一個小賭|場,比上面任何的裝修都氣派,滿眼都是金黃色和白色的歐式建築,給人一種誤入中世紀西方宮殿的感覺。
賭|場空曠,只有他們基地十來個人在,連說話都帶著回音。
就連服務人員也很上流,都穿著燕尾服,手上戴著白色絲質手套。端著酒杯盤的侍應生手臂上還搭著條白毛巾,走路的時候另一隻手背在後面,背挺得板正,真的是把腔調做足了的。
「嚯兄弟們,」宋狄拿著鄒謹給的一沓錢去換了籌碼,均分給大家,「我還沒正兒八經去過什麼賭|場呢,這怎麼玩啊?」
紀巷:「別看我啊,我剛成年,看到桌子第一眼我以為金色撞球桌呢。」
江辭:「也別看我,沒玩過。」
「要是p……」紀巷沒過腦子,下意識想說老p的名字,但剛剛發了個音節就立馬住了口。
他原本是想說要是p哥在這那肯定如魚得水。
李知牧那事兒,官方通報的時候只說假賽確有其事,並未說明他為什麼要選擇假賽。所以除了非法手段獲取到他網賭記錄的江辭和紀巷知道,其他兄弟是蒙在鼓裡的。
這種場合也不適合提起李知牧這個反面教材。
好在態度良好的荷官給他們講起了規則,大家的注意力都沒在紀巷的話上停留過。
「各位貴賓都是第一次體驗,而且大家一起來嘛,輸贏其實都圖個樂子,所以我推薦選擇簡單熱門的項目。」荷官引導道,「我手裡有幾副牌,我將混合在一起,向你們每人發放兩張。一到九按數字本身計算,10牌和花牌均按0算,兩張牌相加,結果最接近9的一位獲勝。可以拿走在場所有人加注的籌碼。」
大家都沒什麼意見,懵懵懂懂開始莽。
玩了兩輪,籌碼最先清空的居然是大家寄予厚望的江辭。
「辭哥,你這不行呢。」宋狄叉了塊水果塞進嘴裡,嘲笑道,「一號種子選手兩輪游。」
江辭也不和他爭,慢悠悠地把紀巷抱到自己腿上坐著,環著他的腰,睥睨眾人:「那我談個戀愛應該不過分吧。」
「草。」宋狄吃癟,望向他那未公開的男朋友。
宋延銘把自己面前的籌碼全部推出去,淡淡地說了句:「我all 了。」
宋狄又低聲罵了句草。
沒公開也太卑微了。
然後宋延銘也輸了個精光,從某種邏輯上來說,也變相暗示了情場得意。
他們對這玩意兒沒什麼癮,稀里糊塗加籌碼,又稀里糊塗輸乾淨。圖個熱鬧和氣氛。
但好歹也算是場較量,最後場上就剩下元卓丞和鄒謹兩個人,手邊各自摞著小山堆似的籌碼——全是剛剛從幾位受害者那裡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