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眸色黯然,不想惹她生氣,無聲收回了手。
等了好半晌,任嘉嘉才終於止住了嘔吐。
沈熠遞給她兩張紙巾。
然而任嘉嘉沒有接。
仿佛他碰過的東西都帶著病菌。
她自己從紙盒中抽了兩張紙巾,緩緩擦了下嘴巴。
「以前是我誤會了你,對不起。」沈熠說。
其實沈熠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像小說里描寫的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只是任嘉嘉聽見他的聲音就又想吐。
「好了,拜託你別再跟我說話,聽見你的聲音我就想吐。」
任嘉嘉實在受不了,她用手緊緊捂著嘴。
他從不知道,任嘉嘉對他的厭惡,已經到達這種程度。
沈熠黯然的眸底划過一抹深深的傷。
任嘉嘉推著嬰兒車離開了沈熠的別墅。
高姨陪著她一起回了她住的小公寓。
第二天一大早,任嘉嘉便帶小糖糖去老中醫那裡把脈,繼續調理身體。
只是離開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叫住了她。
男人歲數有些大了,六七十歲那樣,穿著樸素,面容也和善,只是神情帶著一絲愁容。
「任小姐,你好,我是劉美芮的父親,你有空嗎?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劉美芮?
任嘉嘉下意識的皺眉。
她也不知道劉美芮的父親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但她並不想跟她父親談。
他們之間並沒什麼好談的。
「老先生,很抱歉,我跟劉美芮小姐並不熟,我還有事,先走了。」
任嘉嘉抱著小糖糖想要離開。
然而劉美芮的父親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任小姐,就說幾句話,就幾句話好嗎,小美她自殺了,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劉父懇求的看著她。
任嘉嘉看沒辦法,只好將小糖糖遞給高姨,讓她先抱小糖糖去一邊玩。
「任小姐,醫生說,美芮她要是過了48小時還沒有醒來,就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你能不能幫忙向啊灝說一聲。
讓他去看看美芮?
可以嗎?
任小姐,就當我這個老傢伙求求你了。」
劉父眼眶發紅,眼裡都是一個愛女深切的父親的痛楚。
可是這又跟她又什麼關係?
他們痛苦,難道她就不痛苦?
她幫他們。
誰來幫她?
這些人真是的,一個兩個全都來找她。
一個趙蓮溪。
一個劉美芮的父親。
他們是覺得她是觀世音菩薩轉世嗎?
是什麼給了他們她是聖母的錯覺。
「劉先生,是誰讓你來找我的?」任嘉嘉沒什麼同情心的冷淡看著劉父。
畢竟劉美芮自殺,不過就是玩的一套道德綁架的手段。
她要是真想死,現在已經死透了。
還需要沈灝去看她嗎?
她跟霍曦語玩那手段也差不多。
喜歡的男人看她們一眼就活過來了是吧。
那要醫生幹嘛。
「任小姐,沒有誰讓我來找你,是我自己來找你。
你和啊灝的事情,我聽小美說過幾句。
任小姐,你就發發善心,讓啊灝去看看小美可以嗎?
醫生說,重要的親人多跟小美說說話,刺激她,她很可能會醒來。」
劉父雙眼含淚的看著她。
看得出,劉父是真的很擔心。
然而任嘉嘉經歷這麼多事後,現在早已經鐵石心腸了。
「很抱歉,我跟沈灝並沒有什麼關係,我幫不了你。
你想要他去看劉小姐。
你就自己去找他吧。」
任嘉嘉說完,直接大步離開。
劉父還想追上來。
站在不遠處的保鏢上前攔住了劉父。
下午,任嘉嘉帶著小糖糖去了沈家老宅陪沈老太太。
很自然的,她和小糖糖也留下一起吃晚飯。
只是沒想到不但沈熠回來了,沈灝也來了。
飯菜都上桌了,沈老太太也不可能說不留兩個孫子吃飯。
沈老太太也沒有那一套說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都是自家人,吃飯期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