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燁說:「一會兒有表演,想著無聊就想看看。」
沈熄離開了輪椅,獨自坐在沙發中,他的雙腿已經能夠受力,簡單的獨立坐著已經沒問題。
若是不知道的人,估計根本看不出來他的腿有問題。
「能喝吧?」宗燁沖他舉了舉杯。
沈熄頷首,「沒事兒。剛才已經喝了不少了。」
宗燁挑了挑眉,朝著那邊的觀棋的看去,有點意外。
沈熄應酬基本上是不需要自己喝酒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觀棋也是輕輕搖了搖頭。
鹿牧勛活躍得很:「來來來,喝一杯!」
幾個人自從年前到現在第一次碰面,自然多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時,宗燁看看兩邊的幾個人,玩笑道:「怎麼感覺心情都不怎麼好?怎麼,不願意跟我喝酒啊?」
沈熄身子側著,倚著皮沙發的扶手,指縫夾著支煙,深邃的面容一半藏在酒會現場昏暗的燈光中,忽明忽暗,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冷冽。
隨後,鹿牧勛便說起了一件事:「過年的時候,蔣承霖在親戚家裡碰見他那個前女友了。昨天前女友結婚了,這不這傢伙就心情不好了麼。」
宗燁玩味的目光落到蔣承霖身上:「還有這事兒?」
蔣承霖無所謂的笑了笑,舉杯:「那都過去的事了,各自都過得挺好。」
幾人酒杯碰在一起,沈熄一言不發的喝光了。
大家都能感覺到沈熄的情緒不對勁,但又不敢問。
宗燁思來想去,才道:「快要當爸爸了,累吧?」
沈熄抬眼看著他,輕輕勾唇,嗓音暗啞:「不累,辛苦的是我的太太,我只管多賺點錢就行了。」
宗燁調侃他:「哎呦,沈二爺還缺錢?」
聽他這麼說,那就應該不是夫妻關係出了問題。
難道是生意上?
可以沈熄目前的公司規模,加之有季換瀾擺在那,哪怕是國內外合資的大企業,也不敢正面跟沈熄起衝突。
那還能有什麼事兒?
宗燁納悶之際,一道女聲傳來:「各位,方不方便我拼個桌啊?」
眾人看去。
唯獨沈熄沒有什麼反應。
觀棋先起身:「文菡小姐,您也在這裡啊。」
文菡應該是喝了點酒了,這會兒拎著一瓶紅酒,「合伙人安排我過來喝酒,看到你們在。」
宗燁挑眉:「文家的小姐嗎?」
文菡邁上台階,「宗燁先生?」
他們在上大學之前偶然在某個千金的成人禮上碰到過一次。
宗燁邀請:「文菡小姐請坐。」
他隨後為蔣承霖與鹿牧勛介紹著文菡,幾人也算是認識了。
但文菡沒有坐到別處,而是挨著全程沒出聲的沈熄身邊。
宗燁深深地看了一眼兩人的距離,並未說話。
幾人客客氣氣的喝了三杯酒,第四杯的時候,文菡親自碰了碰沈熄沒動的酒杯,「沈總?」
沈熄一隻手撐著額角,微微移動目光到她的臉上。
他看了兩秒鐘,「文菡小姐,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文菡笑了笑,獨自一人喝完了杯中酒,酒杯往玻璃桌一放,聲音有點大。
鹿牧勛再傻也覺得不大對勁,不敢亂開口,與蔣承霖一起靜靜地觀望著。
「沈熄,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哪怕只是個理由?」
文菡是有點醉了,但她還是知道沈熄現在是已婚人士,絕對不會做出有損他們身份的事。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多年,但在她心裡並沒有。
她需要一個解釋。
沈熄胳膊撐著扶手直起身子,附近的保鏢明白後趕來,第一時間打開玻璃拉門,隨後站在外面背對著他們,將這個地方圍成了一圈兒,隔絕了酒會一樓里客人們的視線。
這個空間中只有六個人。
外面的音樂不大,隱約能聽清些許。
沈熄端起酒杯,將文菡敬的那杯酒一飲而盡,當做還了。
他垂眸望著手上的婚戒,緩慢開口:「家中突發巨變,來不及解釋什麼。」
「那你過後為什麼聯繫過我?」文菡嘲弄一笑:「在你眼裡,那段留學時光就是玩玩兒?」
沈熄看著她,「剖析年少時期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