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父。」
季換瀾忽然想起來,「師父,那個楊雪瓊在哪呢?」
最近一直沒聽師父提起楊雪瓊。
「嗯?楊雪瓊是哪位?」詹老愛吃水果,正在吃哈密瓜呢。
季換瀾:「……就是我的生母。」
「哦。她啊。」詹老把瓜皮扔了,「年紀大了,也吃不了太多甜的了。」
擦了擦手後,詹老道:「上次不是說了,既然不想當人那就不當人。」
季換瀾一頭霧水。
「你沒去西邊的果園逛逛嗎?」詹老問。
「沒去。」
「那明天就去看看。」
「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季換瀾記著師父這話,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恰好有有要出去玩,她便帶著有有去果園那邊逛逛。
得知她要去,沈家那些兄弟也跟上一起。
沈熄早早地離開這裡,去公司處理事情了。
到了果園,這邊的果子大多還沒成熟,都綠油油的掛在樹上。
「那什麼東西?看果園的狗嗎?」
遠遠的,沈爍有點小近視,看不太清。
眾人溜溜達達過去,是有有先說:「媽媽,是人。」
是人?
在某棵樹下,正有一條鎖鏈鎖住了那個人的脖子,繩索卡住的位置很巧妙,讓這個人只能跪著坐著,卻完全站不起來。
待走近一看,季換瀾立馬將有有的眼睛捂住,半側過身去。
跟著的乾哥也很有眼色,第一時間接過小少爺,帶去一邊玩去了。
季換瀾走上前,看著靠著樹坐著,頭髮亂糟糟的女人。
是楊雪瓊。
她身邊還有個鋁盆,完完全全像是狗的飯碗。
其餘人更是同一時間想起了詹老那天收拾楊雪瓊時說的話——
「既然不配為人。那你就別做人了吧。」
果然沒做人了,把她當成狗一樣在這裡苟活著。
沈爍呸了一口。
這樣惡毒的母親,活該有這樣的下場!
楊雪瓊沒有瘋瘋癲癲,她看見季換瀾的時候也沒有哭喊,只是靜靜地靠著樹坐著。
她好像已經碎掉了。
因為尊嚴已經全無,尊嚴對於楊雪瓊來說,就是命。
如今這種情形,無異於要了她的命。
這才是詹老報復人最狠的地方,刀刀斃命,卻不見血。
沈家人沒有一個可憐她的。
倒是沈爍問了句:「白丞哥最近總過來,要是被他知道了,能不能生氣啊?」
好歹楊雪瓊也還是白丞的岳母。
沈燃搖頭:「不會。白丞哥都準備離婚了,何況當初出那些事的時候,白丞哥也沒有幫過她。」
可見白丞與楊雪瓊之間,關係也是不好的。
到了這裡之後,家裡家外的一些瑣碎事情,依舊是沈燃負責。
他這會兒告訴了一下附近的保鏢:「給她搭個棚子吧。」
起碼別讓人傳出去說是虐待。
「好的,沈燃少爺。」
這裡有個楊雪瓊,季換瀾並沒有多待,很快就走了。
她去找了詹老,「師父,楊雪瓊留在這裡始終不是個事兒。」
「你有什麼想法?」
季換瀾知道,師父肯定有了安排,只是想聽自己怎麼說。
「送去國外養老吧。畢竟,生我一回。」說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季換瀾的牙齒微微咬了起來。
詹老笑了,「好啊。那就讓老大去安排吧。」
到了國外,那這人是死是活,就沒人管了。
何況現在也沒有人管楊雪瓊啊,那個商顏天天糾纏著白丞,壓根沒管她的母親去了哪裡。
「過幾天我有個宴會要過去。您需要什麼隨時跟沈燃說。」
詹老詢問:「什麼宴會?」
「江家舉辦的。」
江家……
詹老說:「也帶我去見見你們國內的世面?」
季換瀾有點驚訝。
師父並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性格,不過既然提出來了,她怎麼會拒絕。
「好。」
晚一些的時候,沈熄過來給她送水果。
「江家的宴會你去嗎?」
「帶著我師父一起去。」季換瀾抬頭時,便看見沈熄手中拿著一份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