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過去,離的越近,就越能聞到一股酒味。她眉頭皺了皺,他怎麼又喝酒了。
沙發上的男人,頭髮凌亂不堪,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臉上鬍子拉碴,頹廢不堪的樣子,和以前那個矜貴無雙、意氣風發的男人哪裡有半點相像。
時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裡又有些擔憂起來,陸景洐太反常了,他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她眼神沉了沉,決定這次一定要讓他說出來。
「陸景洐。」
她叫了聲,但是他沒反應。
就在她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推醒他的時候,目光掃到了他的襯衣領口,一抹艷紅映入瞳孔,她呼吸一滯。
口紅印?
指尖微微顫抖的將他的衣領掀開,猜測得到了證實,是一枚屬於女人的口紅印子。
她臉上失去所有的血色,死死地瞪大眼盯著那枚口紅印,身體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陸景洐昨晚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那女人還在他領口留了一個口紅印。
對於陸景洐這種有嚴重潔癖的人,如果不是經過他的允許和縱容,絕對不會讓人留下這個口紅印。
事實擺在眼前,但她卻依舊心存著一絲僥倖,可能只是他在應酬時,哪個不要臉的女人趁他不注意將口紅印上去的,他喝的太醉,所以沒有發現。
她伸手推他肩膀,又喊了幾聲。
陸景洐被吵醒,眉心重重擰緊,露出不悅。
深邃的眼眸睜開,看到面前的時念,眼裡閃過一抹不耐煩,揉著眉心,語氣冷淡:「將我叫醒來幹嘛?」
他不耐煩的表情,冰冷的聲音,都讓時念的內心越來越慌,也越來越痛。
「你昨晚去哪裡了?」她聲音已經有了一絲哽咽。
「和江銘他們喝酒去了。」
他垂下眼瞼,連看都不再看時念,從沙發上坐起身,準備離開。
時念抓住他胳膊不讓走,努聲問道:「你領口的口紅印是怎麼回事?」
陸景洐垂下的眼眸,閃過愧疚之色。
但在他抬眸看向時念時,眼裡只剩下一片冰冷,「不過是個口紅印而已。」
他的無所謂,讓時念覺得血液都快凝固了。
「陸景洐,不過是個口紅印而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通紅著雙眸,憤怒的低吼。
此刻心臟痛得都快要不能動了,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用力擦去,想要看清男人臉上每個表情。
陸景洐臉上的冷漠快要維持不住,尤其是看到時念難受的快哭出來的樣子後,他更是心痛如絞。
他好想抱住她,想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
他要真說了,那計劃也就前功盡棄。
所以,他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繼續演下去。
他忍著錐心的痛,冷漠地回應:「你想讓我怎麼說,說我昨晚和女人玩曖昧了嗎?如果這是你想聽的,好,那我就如實告訴你,昨晚在會所,叫了幾個陪酒女,這口紅印就是其中一個陪酒女印上的。」
聽到他的話,時念心裡最後一絲僥倖都沒有了,她悲憤不已,壓制不住心裡的那一股惡氣,抬起手,用力朝他的臉打過去。
但是還沒打到,手腕就被男人用力抓住,然後甩開。
甩開的力道很大,時念腳步沒站穩,一個踉蹌摔進了沙發里。
陸景洐緊張的想去扶,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沙發很軟,她應該沒有摔疼。
對,時念的身體是沒摔疼,但是她的一顆心卻疼得厲害。
再也壓抑不住,崩潰的哭了出來,「陸景洐,你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說過會對我好的!」
這才過了多久,那些承諾他就忘了嗎?
陸景洐煩躁地抓了下凌亂不堪的頭髮,語氣越發惡劣:「時念,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我又沒和別的女人真正做什麼,不過是曖昧了下。哪個男人在外面不逢場作戲一下。」
那一句句戳心的話,仿佛是一把把刀,心臟就被這些刀子給凌遲著。
她流著淚,對他哭吼:「我不許你和別的女人曖昧,逢場作戲也不行!」
陸景洐看到她哭得越發傷心,根本無法再演下去,他拋下一句「你要是忍受不了,那就分手!」就飛快離開了,哪怕再晚上一秒,他都忍不住要將時念抱進懷裡。
時念愣在原地,有點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