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彤盯著男人的臉,不可思議地喃喃說道。
她扭頭看向不遠處抱著寧寧的時念,她似乎聽到了秦煙叫出的那聲阿澤,正往這走來。
陸景洐迎向時念,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他完全擋住了地上男人的身影。讓時念看不到一點。
「那人怎麼樣了?」
時念問。
「還在搶救中,你帶著寧寧先回營地,不嚇到她了。」
陸景洐勸她離開。
沒想到這時候寧寧卻開口,很勇敢地說:「爸爸,我已經不害怕了。」
然後就從時念的懷裡溜了下去,再拐了個彎,繞過陸景洐,往秦煙她們跑過去。
「寧寧……」
陸景洐想喊住她,但還是晚了。
寧寧看到了男人的臉,然後就激動地叫出了聲:「阿澤叔叔,媽媽,是阿澤叔叔!」
只是單單聽到「阿澤」兩個字,時念的心口就猛地一疼。
她推開站在面前的陸景洐,走了過去。
阿澤!
時念看著地上男人,她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她快步走到了男人身邊蹲下身子,緊盯著男人的臉。
那熟悉的五官,讓她心口越來越痛,痛到
快喘不上氣了。
時念的手顫抖著抬起,指尖觸碰上了男人的臉龐,眼淚奪眶而出。
秦煙見此,連忙走上前去扶住時念:「念姐,你冷靜點,他不是阿澤,只是長得像而已。」
秦煙的安撫並沒有任何作用,時念捂著胸口,哭泣道:「但他的臉……」
這時男人幽幽睜開了眼,
他茫然地望了周圍的人一圈,然後慢慢坐起身,他環顧四周之後,最後將目光落到時念身上。
「你……是誰?」
時念眼睛紅腫,她看向男人,哽咽著聲音問他。
男人看向時念,愣怔了片刻,才緩緩啟唇,嗓音沙啞低沉:「我……不……知道……」
艱難地說完幾個字後,眼睛一翻,又昏迷了過去。
時念看著地上暈倒的男人,眼裡閃現過一絲焦急。
急忙問白嵩:「他怎麼又暈死過去了?」
「他後腦勺還有傷。」
白嵩解釋道,「我要幫他止血縫針,他現在的狀況,應該是脫力加失血,所以才暈厥,他會再醒來的」
白嵩說他會醒來,那就一定會醒來,時念還是很相信他的醫術。
陸景洐將時念扶起來,溫柔地擦掉她臉上的淚,輕聲說:「你懷著孕,別太激動了。」
「嗯。」
時念吸吸鼻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但目光總控制不住還是朝地上的男人看去,每次視線落在那張熟悉的臉上時,心裡就更痛一分。
腦海里浮現阿澤死在她面前的畫面。
看到她這般悲痛的模樣,陸景洐知道,她從來都無法忘記那個已經死了的阿澤。
他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安慰道:「有白嵩在,他不會有事的。」
白嵩和顧笑兩人將男子抬回營地,放在帳篷內。
一個小時後,白嵩才從帳篷里出來。
「血已經止住,不過還是儘快送醫院吧,我出來時,很多藥沒帶身上。」
命他救回來了,後續的治療,還是交給醫生。
「他現在醒來了嗎?」
時念問。
白嵩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
「我已經聯繫了救護車,不過這個地方太偏僻,估計救護車都找不到,需要我們將人送到鎮上,然後救護車將人帶走。」
秦煙拿著手機,對眾人說道。
最後商量,由顧笑和秦煙兩人開車將男子送到鎮上。
時念說了兩次她也想去,但都被陸景洐以她懷孕理由給拒絕了。
看到男子被抬上車裡離開,時念的眼睛一直追隨著那輛汽車的離開,眼裡都是擔憂和放不下。
陸景洐手指捏著她下巴,將她的小臉強行扭過來,面對自己。
他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輕嘆道:「念念,那只是一個陌生人,不是阿澤,你不要將對阿澤的感情代入進去。」
「他真的很像阿澤。」
時念的手指抓著陸景洐的衣袖,堅持說道。
她的眼裡滿是哀傷,仿佛陷入某種悲慟當中,陸景洐看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