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睜開眼看看我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
……
阿澤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喃喃自語地說。
他將夏清悠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輕輕摩挲,呢喃:「清悠,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你睜開眼,罵我好不好?」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只是希望你能醒來……」
「清悠,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他低垂著腦袋,額頭抵在她冰涼的手背上,一直重複地祈禱她能夠醒過來。
可是,無論他說什麼,病床上的人兒都毫無動靜,甚至,連呼吸都一直微弱。
阿澤靠在床沿,閉上眼。
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他的內心很恐懼。
他害怕,害怕失去她……
——
阿澤一晚上沒有休息,他就坐在床沿守護著,他希望她能醒過來。
他一直在重複,說著同一句話。
直到,他實在撐不住,倒在床沿睡著。
夢裡他再次來到夏清悠自殺的那片海灘。
海浪捲起層層波瀾,朝著岸邊洶湧澎湃襲擊而來。
而夏清悠,穿著一件白裙,站在礁石上。她的長髮披散,遮住半張臉,但依舊擋不住姣好的五官。她的腳尖離開礁石,往前移動,朝著深藍的大海墜去。
「清悠!」阿澤驚慌失措喊了一句。拼了命地跑去,
想要抓住她,卻總是差一步。
阿澤雙目赤紅,眼眸里儘是血絲,喉嚨嘶吼著:「夏清悠!別丟下我一個人!」
夏清悠,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會和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的!你怎麼能食言!
「清悠……」阿澤瘋狂地吶喊著她的名字,可惜夏清悠根本就聽不見。
「嘩啦」一聲響。
巨浪沖刷而來,將她吞噬。
「夏清悠!」阿澤瞳孔瞬間收縮著,驚慌得大聲吶喊她的名字。
他的心猛烈跳動著,劇痛席捲全身。
「不要……」阿澤撕心裂肺地喊著。
他不要她死!
他寧願她恨他、怨他、報復他,也不要她死……
「噗通!」
他跟著跳進了冰冷的海水裡,朝著她游去。
他奮力撲騰著,終於在海底撈到她,抱住她的手臂用力拽著。
阿澤的身體不斷地往後退,他咬牙,拼盡全力,朝著岸邊游去。
阿澤拼勁了最後一口氣,抱著渾身濕透的夏清悠爬上了沙灘。
此刻,夏清悠臉色慘白如紙,毫無生機,像一具屍體般躺在地上。
「清悠,清悠。」阿澤搖晃著懷中的她,淚流滿面,聲音沙啞。
他的手顫抖得厲害,他的視線模糊。
阿澤俯下身,湊到她唇邊給她做人工呼吸。
「咳咳咳……」
夏清悠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嗆得她難受不已。
「清悠……」阿澤激動不已,欣喜若狂:「你醒了?你醒了!」
夏清悠幽幽睜開了眼睛,她眼裡寫滿了恨意。
「別碰我!」
夏清悠抬手推開阿澤,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我恨你!」
阿澤被推倒在沙灘上,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她果然恨他。
這個事實,讓阿澤更加心碎。
「你為什麼那麼傻……」他痛苦地看著夏清悠,哽咽問道:「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解脫了麼?」
夏清悠瞪著阿澤,怒火攻心,揚起手就狠狠扇在阿澤臉上,「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阿澤的嘴角滲出鮮血,俊美的臉龐上,印出幾個鮮紅的指痕。
「阿澤,我討厭你,非常非常討厭你。」夏清悠歇斯底里地喊著,淚水滾燙了眼球,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的心,像刀絞一樣疼著。
「清悠,是我對不起你……」阿澤握著她的手,緊握在掌心,「我愛你。」
「愛?哈哈哈!」夏清悠諷刺地笑著,淚珠肆無忌憚的從眼角滑落,她悲哀道:「阿澤,你配提愛嗎?你知道嗎?這個字太廉價了。」
「清悠,別傷心……」阿澤哽咽著說。
「別碰我,你不配碰我!」夏清悠使勁掙扎著,甩開阿澤的手。
「阿澤,你滾啊!你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