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還記得是什麼嗎?」江月西沒等寒笙回答,已經念了出來:「『夜來處處試新妝,卻是人間天上。』出自《新秋寫興》,詞牌名就是西江月,於是我便用了江月西這個名字。」
「對不起,從一開始,我就騙了你。」江月西看著寒笙,說道。
寒笙平靜地垂下眸,睫毛微微顫了顫,他做過這個猜測,可是此刻親耳聽見本人說出這個答案來,他的心情終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樣平靜。
「一開始和你接觸,其實沒有太多的想法,就是看你每天趕來趕去很累,單純的想幫助你。」江月西緩緩地對寒笙說道:「但是後來,我越來越習慣你在這裡,在我的身邊,當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你的時候,我就做了決定,要儘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好你,我這麼說你可能不信,但這是真的,笙笙,我沒有騙你。」
江月西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要如何告訴寒笙所有的一切。
「我從來沒有讓我身邊的任何人見到過你,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以至於當我離開後你根本找不到我,這是因為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不能讓任何人拿你來威脅我,因為我的真名是威廉·艾斯奎斯·斯潘塞-斯圖亞特。」
寒笙因為這個名字再一次抬眼,這一眼裡的確有著吃驚。
然後他就聽江月西說出了一件更令他吃驚的事:
「我的父親是前任英國首相的私,我雖然和英國皇室沒有任何關係,但我的血統歸屬於斯圖亞特這一分支,如今這一支的人已經非常稀少了,卻擁有一筆龐大的遺產,我需要慎重處理好這些事,所以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但要我將事實告訴你,我也沒有把握,因為我當時並不確定自己能否安然無恙回到你的身邊。」
寒笙終於知道江月西身上的貴氣是從何而來,他驚訝於江月西真實的身份,如果江月西確實沒有說謊的話,那麼這個身份的確礙於他和自己交往,就算只是朋友,可能也不被允許。
「我沒有騙你,笙笙,我可以發誓。」江月西看著寒笙這樣說。
寒笙動了動嘴唇。
他相信江月西的話,可是又覺得江月西的身份太過離譜。
「我的母親是中國人,我從小就在中國長大,大學裡我輔修的是漢語言文學,那天你念的詩句我也會背,我對那邊其實沒有太多的感情。」像是想證明他沒有騙寒笙,江月西特意補充說道。
「那你……還是我的月西哥哥嗎?」寒笙忽然啞聲問。
「當然!當然是!我永遠是你的月西哥哥。」江月西顫聲回答。
「那你還會走嗎?」寒笙又問。
「不走了!我永遠都不走了!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不會有危險和任何障礙,我以後都會留在這裡,以江月西的身份……」江月西說到這裡,頓了頓才又問寒笙,好似在徵求他的允許一樣:「可以嗎,笙笙?」
「我也不知道,你真的永遠都不走了?」寒笙又問了一遍,因為他並不確信,應該說,他不太敢去相信。
「不走了!真的不走了!」江月西立刻回答。
寒笙又垂眸,他忽然就想,如果江月西真的再一次從他生命中離開,那麼他又能怎麼辦呢?難道他還能阻止他離開?
所以自己信不信根本就沒有意義。
更何況他還如此高不可攀。
於是他就不問了。
「這裡本來就是你的房子,你可以留下來。」寒笙這時起身,對江月西說道。
第12章 act 12 難哄
江月西知道一時半會兒寒笙是哄不好了。
寒笙就算信了他的身份,但對他是留是走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欲求,就好似他留或走都與他無關。
想來也是,五年的時間,他必然期盼過,卻在漫長的等待中消磨掉了所有的希望。
跟他剛好相反。
他的五年是有目標的,因此不會覺得失去希望。
可是寒笙不是。
江月西能想像得到,看著寒笙消沉的樣子就知道了。
他離開了五年的時間,想要在短時間內將寒笙哄回來,自然是不可能的。
幸好他是真的不會走了,他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寒笙,讓寒笙慢慢相信他真的不再離開他。
「你會繼續參加嗎?比賽?」看著寒笙往錄音室的方向走,江月西忍不住問。
「會。」寒笙沒有回頭,只回了一個字,就又將錄音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