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长退后的速度越来越缓慢，似乎全身都在开始僵硬。
一股不知何处的无形力量将他举起，细看便会发觉对方的脖子被什么东西挤压收紧。
海盗长的脸色涨得通红，在短短瞬间，脑袋直接炸裂开来，血肉横飞，却没有碰到霄云一点。
“深海的秘密……”他轻声呢喃，“十八个房屋，一个空房……”
一想到之前，他惆怅地盯着天上乌黑。
他们并肩了那么久，默契配合度很高，可那个家伙也不是简单的货色，团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想到之前的任务，霄云平静地转身往海里跳，不断靠近那远去的海盗船。
应该算得上航行很久的海盗船在他面前却显得缓慢无比。
他越来越靠近海盗船。
短短一分钟，霄云已经触碰到了海盗船的船身，那锋利地手术刀被他用力刺入铁板里，一个助力跃入甲板上。
本来神经紧张的海盗们被他这么一个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全部举起枪都指向他的方向。
所有人警觉地盯着他看。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首的海盗对着霄云喊了句。
后者摆了手，“我来找个老朋友，你们可以继续航行，但是，阻碍我的话我就不好说了。”
“碰——”
枪无情地射向霄云的心脏，却被光滑的刀面挡下。
“哐当——”
子弹掉落到甲板上，发出了清脆声响。
刹那间，一道刀影划开了开枪者的脖颈。
“是你们先动手的。”
霄云像在为病患进行重型手术的主刀医生，举起手术刀在海盗们中间闪动着，几度忘我地工作。
枪的响动声和手术刀的划动声在同一时间奏响，诡异地竟重合成一首诡谲的乐曲。
本来还人满为患的船板上，堆积起一具具人山。
在最后一个海盗倒下时，手术刀并没有被霄云松开，反而幻化成一把巨型的大砍刀。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白勒。”
原本应该和玩家们一样置身于外部的白勒从通往船下门的黑暗中走出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暗紫色的拐杖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地敲击着，像一步步踏在冰霜上。
“你是在进入这个副本开始就想起来一切的。”肯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鄙夷，可迎接给对方的是刀的尖端。
白勒似是早知霄云会有所动作，在大砍刀要触碰到自己身，闪到了另一个方向。
“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聊天呢？我还是很喜欢你以前的性格，安静地听人把话讲完再动手。”白勒像有无数短距离传送的能力，在大砍刀要触碰到自己的下一秒就移动到另一个位置。
他柔声细语道：“我们可以合作，霄云，你也想杀死祂，不是吗？我也想杀死祂，凭什么这里的一切都得归祂掌管，祂本身的力量也不强大，不过是因为祂是你恶意而产生的另一个你，你也希望祂消失，不是吗？”
面对白勒的劝说加蛊惑，霄云没有回应。
在对方不厌其烦地讲述时，霄云和大砍刀已经分离行动了。
有力的手臂对着计算好的位置就是一拳，本来空荡荡的地方出现了一道身影。
血液无情地飞溅到霄云脸上，又像被什么东西阻隔开，流畅地往下滑落。
滴答、滴答、滴答……
“为什么？你……”
“能撕裂开副本的能力真不是普通的玩家了，再加上一直稳定在一个位置，连浮动都是小范围的A级强者真的很难得。
我从那几次就开始观察你了，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在我下一次重新回来的时候和我谈合作呢。
是因为担心我没有第九十九次吗？
不用担心，我还有能力陪祂玩下去，倒是你……”
霄云将手取出，平淡地甩了下根本没有被污染到一点的手。
“你真应该庆幸这个空间承受有限，否则你早就化成那些肉色鱼的饲料了。”
他手心“嘭”出一团火焰，强硬地塞到白勒的嘴里。
本该奄奄一息的人忽然直起身子。
海盗船也不知被什么力量推动，一点点往之前的岛航行着。
短短一分钟，他们又回到了岛上。
白勒像提线木偶般，被操控着往那空荡荡的房间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