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灶已经灯火通明,漏勺和大迷湖开始忙活早饭了。
王忆轻轻的听着风声和浪花声,随意的看着大灶里弥漫出来的水汽和天上残留无几的星辰。
大灶前灯光昏昏,水汽雪白,跟浪花涌动一样,水汽从大灶门窗涌出,笼罩了灯泡,让光芒越发昏黄——热气包裹,这有种温暖的感觉。
王忆随意的打了半套太极拳,秋雨之后,山海之间空气一尘不染,打拳的时候吐故纳新,很快整个人就神清气爽了。
这半套拳打完,东边天海之间出现一抹光。
好似一瞬间一刹那,又似乎时光变慢了,反正王忆凝视着日出的光景,突然有点精神恍忽。
等他回过神来红霞染透了海水,太阳升起来了,天地间的色彩明朗起来,整个世界都活跃起来。
远处海上陆续有大船的身影逐渐消失,阳光照亮大海照亮海岛,勾勒出岛上的山峦线。
东方的红云被海风吹动、连连变幻姿态,不是一幅画,而是一幕剧。
好些海鸟从林子里飞起来、从峭壁悬崖之间钻出来,它们在太阳升起的一刹那开始巡视海面。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一句老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看着日出、看着天地间焕然一新,王忆更是感觉心境晴明、吐气清爽。
王向红踏着晨晖吐着烟走上来。
他看到王忆后愣了愣,笑道:“王老师你今天怎么突然起这么早了?”
王忆说道:“昨晚喝了点酒睡得早,今天起得早出来看了个日出,然后我有点感悟,这大自然的景象太雄伟了,相比之下喝酒一点意思都没有。”
王向红听到他有这感悟便点点头:“是啊,那你准备戒酒了?”
“不戒啊。”
“那那那你有这感悟有球用呢?”
“就是有这么个感悟而已!”
王向红懒得搭理他了,翻愣白眼进去准备放他的广播。
再转过一天就是九月十号的教师节。
今天的广播就开始给教师节做预热,大喇叭里传出来的第一个广播新闻就是:
“……教书育人为国为民,从曾祖父廖寿图算起,廖友青同志一家5代人都是老师。而廖友青同志在祖父廖国华的耳濡目染下,从小便立下做‘一生吃粉笔灰’的教师的志愿。从1970年开始,廖友青同志在教育岗位上执着耕耘,为祖国四有建设、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默默的培养着人才……”
队里有人早起熘达着上山来了。
他们凑到大队委门口跟王向红商量:“支书,现在队里有录音机了,早上别放新闻了,放歌曲听吧。”
“对,放小秋老师的磁带,她磁带里有些歌可好听了。”
王向红眯着眼睛磕了磕烟袋锅里的烟灰,问道:“你们听新闻听够了吗?不愿意了解国家大事了?”
“嗯。”不知道是谁心直口快的说。
王向红抄起烟袋杆要打人。
而有社员反应快赶紧说:“不是不是,误会了,支书你这是大误会,是现在家家户户都有收音机了,我们晚上下了工回家就听新闻广播。”
“那啥,自从有了收音机,我不知道别人家里,反正我家里《新闻联播》一天没断下……”
旁边社员反应过来说道:“我家的也没断下,昨晚说啥来着?就是各地商业部门都在提供保障,现在国家要扩大工业品下乡工作。”
“是,还有新闻上说,去年有五百六十个县交售粮食超亿斤,八个县交售超五亿斤米……”
王忆站在校舍前面看热闹,他预感王向红要给社员们加强思想教育工作了。
这时候一艘船忽然急匆匆的开到了天涯岛的码头上,有人在码头声嘶力竭的喊:
“王老师!王老师!救命了啊!快救命啊!!!”
声音响亮,语调凄厉。
本来准备发飙的王向红听到这话后赶紧出门往山下的码头跑去,王忆跟着跑过去,看见了一艘机动船到来,船上是金兰岛的一个汉子。
码头处正有社员在收昨晚布置下的渔网,便问道:“黄三你吆喝什么?你着急忙慌怎么了?”
这时候王向红和王忆都跑来了,黄三调转船头叫道:“王老师你这里有没有解毒药啊!快快快拿解毒药啊!”
早起来掀石头找螃蟹的王状元好奇的跑上码头问道:“是谁吃耗子药了吗?我家里有阿托品……”
“是是是陈进涛,是陈进涛